萧慎嗤笑一声,“镇国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问你我夫人说的是哪一句是假的?若是有一字虚言,我任凭镇国公处置。为何昨日取闹,你怎么不问问贵夫人为何要给我夫人下帖子,难道当初她做的事情自己都忘了不成?当初她敢做,就不要被人追债上门讨个公道。”
“你……简直是蛮不讲理!”容衡指着萧慎气得恨不能拿刀劈了这厮。
萧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难怪镇国公骂我蛮不讲理,说起来你跟贵夫人倒真是天生一对,一个一辈子都在不停地破坏别人家庭,一个一辈子都在拿着自己嫡出的孩子给外室生的做踏脚石铺路。”
说到这里萧慎脸上带着玩儿的笑容盯着镇国公,“国公爷,你当初视如敝履的嫡长女如今成了尊贵的怀有陛下唯一孩子的贵妃娘娘,你放弃的嫡长子封为永安伯,不知道国公爷现在如何想?哦,对了,你最喜欢的一子一女,一个给人做侧妃,一个只怕以后也是前程渺茫啊。”
容衡面色大变,“萧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镇国公,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婚事是和亲,南康公主毕竟是青玄国的人,她的子女你以为朝廷会重用?不要说你那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就算是他才高八斗,你说以他的出身谁敢用啊。”
萧慎看着容衡的脸色变来变去,笑了笑便扬长而去。
镇国公只想着与狄月奴成亲风光,只怕他得意忘了头忽视了这婚事最大的短处。
鸮国与青玄国是对手,和亲的公主还是个给人做了多年外室臭名在外的人,这样的人的孩子,便是朝堂上那些老顽固都不会用。
事关两国之间的关系,说得好听是和亲,往厉害了说,这狄月奴以和亲的名义来鸮国跟做质女有什么区别?
这人啊,就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别真的以为披个虎皮就成虎了。
容衡恍恍惚惚地往回走,坐上自家的马车,想想之前萧慎的话,只觉得句句扎心,字字如刀。
是啊,他的长女做了贵妃,但是他已经将她逐出家门,做了贵妃跟他丝毫关系没有,倒是与自己和离的楚珂母子因为与她关系缓和如今得了好处。
他的嫡长女与嫡长子离开他这个父亲后,一个一个地都走得顺当无比,反观他自己,再看看自己喜爱的儿女却没什么起色。
容黛还在齐王后院挣扎,荣朗的前程只怕真的如萧慎所说怕是不明朗。
那他……折腾这么一番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容落歌可不知道萧慎给容衡狠狠地扎了根刺,让容衡与狄月奴这对新婚夫妻刚成亲就蒙了一层阴影。
她这里拿到了户部新送来的提花布,她坐在殿中仔细打量,提花机织出来的布确实与刺绣的绸缎不一样,各有各的好,但是提花胜在新鲜,而且这种布的价钱要比人工刺绣便宜。
容落歌又想起斗纹锦上添花,这种工艺更复杂一点,可以卖给达官贵人价格能高不少,这与普通的提花出现差距,必然会成为这些贵人们的新宠。
斗纹锦上添花是怎么做来着?
斗纹是一种交叉的斗形花纹,锦上添花是丝织工艺中的妆花工艺,在彩纬提花的基础上,另外用一种小梭在织物上局部挖织花纹。
妆花技法织成的斗纹,这个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做起来可不容易。
容落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它变现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