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面色微变,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没有翻脸,只是生硬的屈膝一礼:“王妃恕罪,奴在王爷伺候得久了,以为王妃与王爷皆爱这菜,是奴想岔了。”
这话是在告诉自己,她是王爷身边的老人?曲轻裾笑而不语,只是把眼神放到一盘青笋宝猪肚条上。
有时候无言是最大的难堪,在场诸人都看出王妃根本没把韩侍妾放在眼中,仿佛眼前这个女人与其他世家中替正妻打帘子布菜的侍妾无异。
一顿早膳曲轻裾用得很慢,冯侧妃等人站得有些腿软,可是也没等到赐座的话,只得硬生生的站在一旁,看着曲轻裾姿态优雅的指使着韩侍妾布菜。
“王妃今日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眼见曲轻裾终于放下筷子,侧妃冯子矜有些按捺不住,面上却是带着温婉的笑,“还是说王妃只是叫我们来聊聊闲话?”
接过金盏呈上的清茶漱了口,用槐花柠檬水洗了手,丝滑的丝帛擦干指尖上的水珠,曲轻裾才不紧不慢的看向冯子矜:“往日听闻冯侧妃性子温婉如水,今日倒觉得这话恰如其分,那煮沸的水性子不就这般急么?”
站在冯子矜右首的侧妃江咏絮听了这话,把头埋得更低了,以便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这冯子矜素来爱端着一副温婉的模样引得王爷怜惜,王妃却偏偏把话反着说,可见王妃也不是什么泥人性子,眼瞧着这位进门不久的王妃做派似乎还不小。
被曲轻裾取笑,冯子矜心生恼怒,面上的笑意却是更加温柔,“王妃说笑了,奴哪里担得起这等称赞,王妃心胸开阔蕙质兰心才是奴等羡慕的。”
“本王妃如何,皇上赐婚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曲轻裾嘴角轻笑,眼神不经意扫过冯子矜,仿佛对方一个小小的妾还敢评论一个正妻表示意外般,“皇上金口玉言,龙目凤睛,自是比天下诸人看得更明白。”
冯子矜再多的话被这一句堵了回去,她能说什么,王妃是皇上亲指的,她一个小小侍妾难不成还敢说皇上的不是,便是王爷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如今朝中活到成年的皇子有四位,皇上年纪也已近六旬,皇位之争虽未拿到明面上来,但是私下里已经风云渐起,诸位皇子自然不想自己给自己泼脏水。
王妃现如今敢说这话,也是明着以势压人,显然是仗着王爷不可能休了她这位正妻,说出了这么猖狂的话。
想起那道赐婚旨意上的话,什么天然卓约、福德深厚,皇上说了曲轻裾福德深厚,谁还敢说不?
想到这,冯子矜面上的笑意僵了两分,朝对方做了一个万福:“王妃恕罪,奴失言了。”
“在我面前怎么说也无所谓,毕竟关上门大家都是端王府的人,若是在外面失了言,别人说我不会教导是小事,若是失了端王府脸面就大大不妙了,”曲轻裾轻轻一叹,“按理说尔等都是府中老人,我也不该多言,不过白白嘱咐两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