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多人来讲,这个风雪交加的后夜是忙碌的。尼奥在安静的角落冥想,为天亮后的治疗做准备,白袜子守候在他的身旁,它是第一匹走进斯罗德土堡内的坐骑,也算是一种殊荣了。
重新变得精力充沛的瓦伦汀娜放弃了睡眠,去和领民们一起为东迁做准备,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生活专长,但组织能力还是有的,另外她也可以客串一下力士级的搬运工。
而在冬翠谷,苏醒后精神不错的泽维尔在吃了些搁了蜂蜜的糊状奶稀粥后,继续和埃布特和迪夫谈事情,直到过了午夜,仍不肯歇息。埃布特、迪夫、蜜莉恩,没人能拗过他,只能是陪着。
从聆听这几日发生的各种事,到提问思考,再到下达一些新的命令,泽维尔虽没有急着收回领主权力,但已经开始有力的影响这个团队的结构、以及执行的策略。
泽维尔的政令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让迪夫和埃布特暗松一口气的是,他并非一个草率的人,虽然他内心并不赞成‘迪夫政权’的砸钱行为,但还是选择了暂时不动作、多观察,然后一步步扭转,这样相对比较和缓的方法。
除了这些劳心劳力者,也有人大半夜不睡觉,在风雪中探索。娇小的身影,被一个大两圈的人形光影包裹着,以几近贴地飞行的方式,先后光顾了尼奥所去过的第一战场、第二战场,最后追踪到了奎安,从山巅的方向、遥遥的观察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没有安寝的还有喜欢昼伏夜出的一帮人,他们刚经历了一次很彻底的失败,此刻没有谁心情是好的。
这是一处阴冷的洞穴,从洞外卷入的夹带着雪花的寒风、不时的挑衅着火盆里冒着黑烟的绿色火焰,让洞穴内光影摇曳,更显惨淡森然。
法德穿着一件宽大的、华丽但毫无品味可言的丝绸睡衣,一手端着颜料盘,一手持画笔,在专心致志的画一幅画,画板就是一个**的年轻女子的身体。
抖动的睫毛和轻微幅度的呼吸、以及那不自觉颤抖的身体、都能证明这女子还活着,她在竭尽所能让自己合乎法德之前提出的要求,什么愤怒、羞耻,甚至挨冷受冻的痛苦、此刻都成为一种极显遥远的东西。
台坡之下,或者说洞穴中央的大片凹地之中,一干黑暗爪牙们同样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发出。
就在不久前,最后一个参与白日战斗的魔化者死了。从下午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这位魔化者死的颇不容易,估计到后来连他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为什么不像其他逃回来的魔化者那样,早早的经受不住折磨而毙命。
14名魔化者,14幅挂画,就在这洞壁上,醒目且极具装饰效果,什么剥皮的、开膛的、挖眼拔舌掏心扯肠子的,都有。血腥的味道混合着粪便的气味即使到现在仍显浓郁,飘散在这洞穴中、很是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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