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垣的脸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般，远远地看过去仿佛有一层柔光围绕在他脸上，侧脸也无比精致，仿佛是细心雕琢出来的五官，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

杨霖顿时就泄了气，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唉，你说我要是有你这张脸，我不得在地球横着走，你倒好，这都多久了，居然才发展到吃饭啊，我跟你说啊程少爷，我要是有你这张脸，这么久了，我估计私生子都一大堆了。”

程垣闻言皱了皱眉，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怎么听起来并不像是夸奖，但杨霖的话确实也让他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封宁对自己比较特殊的最大原因，也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吧。

杨霖看他傻傻地盯着笔记一动不动，有些关切地推了一下他的后背，问道：“怎么，傻啦？我就是随便说说，不是你真的有私生子的意思，而且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想要达到这个目标，估计是难上加难。不过我说老弟，这么耗着不行啊，我听你说了这么多你的这个喜欢对象好像比你还迟钝啊，你们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我教你一个办法，一定能让你们感情快速升温......”

程垣闭上眼，声音几乎有些颤抖，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杨霖刚刚说的话，他嘴巴打开了一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杨霖在旁边看着干着急，用口型对他说着快说啊，别磨蹭了。

“程垣，到底什么事啊，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这边时间来不及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这边电梯门刚打开，封宁踩着高跟鞋准备去地下停车场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她迟迟没有收到程垣的回复，但是又能够听到极其微弱的几声细碎的响，证明对方应该是一直在听电话的，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没错啊，对面怎么不说话了？

难道是恶作剧电话？

封宁一边想着一边把钥匙插了上去准备跟着导航前往宋城订好的餐厅，车子还没发动，她一只手还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准备把电话挂了，在这个时候，电话里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弱的说话声，估计对方应该把声音放得很低，但是手机就在她的耳边，再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被无限放大，她甚至感觉到程垣就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姐姐......我现在很不舒服，你可以来学校接我回家吗？”

手机啪地一声从封宁的手里滑了出去，幸好是在车里，手机只是弹了一下看起来没有其他的损伤，封宁手还维持着刚刚接电话的动作，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微微瞪大，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眼神却没有聚焦，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她的大脑都在这一刻变得迟钝起来，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刚才的话居然是从程垣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她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程垣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真的是他吗？封宁还沉浸在深深的震惊中，她完全没有想到程垣会突然这样，这一句话打得她猝不及防，甚至差点一脚踩上油门。

她完全无法把刚才那句话跟程垣那张冷漠的脸对上号，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那种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的震撼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作假的。

她现在相信程垣是真的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像他的话，今天的晚餐她是没有心思去吃了，去了估计也是一晚上魂不守舍，封宁有些抱歉地给宋城发了短信，然后给程垣回了条信息：等着，我马上来，你在宿舍等我。

应该是真的遇到事情了，封宁立马改了导航，往程垣的学校B大冲了过去，一路上心神不宁，心脏怦怦乱跳，几乎快要跳出她的胸腔，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句话，封宁现在整个人忐忑到极点。

她感觉自己即将去往的不是程垣的学校，而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她的脸甚至微微有些发烫，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话还是被夜风吹的，又或者，二者皆有。

“她给你发什么了，马上过来，窝趣，我就说这个方法有用你不信我，看看看看，这不就立马撇下野男人过来接你回家了吗，别问我为什么肯定，人家网上不都说了，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