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急急忙忙地拉着同伴走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控制音量，所以封宁他们这边还是可以听到一些零碎的话语：“失败了吧，我就说这种美女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让你加好友。”

“那个男的怎么出来出现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要打架呢，他什么来头啊，看着有点眼熟。”

“得了吧，快走吧，人家两个人都穿着情侣装了，一看就是在等男朋友呢，让你别去你硬要去，这下丢人了吧......”

随着他们的离开，多余的话语也一同消失了，封宁有些不解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衣服，一件白色的毛呢大衣外套，再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垣的黑色大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她刚才还在奇怪对方怎么突然说情侣装。

“他们乱说的，你别多想。”

封宁奇怪地看着程垣，不解道：“这有什么好多想的，我今天确实不知道你穿的是这个衣服，只能说我们还挺有默契的，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B大呢，感觉比我们学校大一点。”

挺有默契，程垣默默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平静地注视着封宁，目光沉沉：“是挺大的，你没有开车过来吗，等下路可能有点远，没有开车的话，我就去扫一辆小电驴，不过，你可以接受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上学的时候也是骑小电驴的好吧，我哥都很少来学校接我，都是我自己回家的，你们保安让我把车停外面了，不过我还没问呢，你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程垣没说话，默默地从路边扫了一辆小电驴，才转过身来，神情有些不自然：“我们辅导员要找家长......本来是可以不用的，但是他知道我家地址，也知道我就住在本市，所以一定要我把家长找来，但我爸妈都没法过来，所以，我只能......”

封宁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追问道：“所以......你说了什么......或者说，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其他的亲戚都不现实，而且关系太远了过来也没用，但是根据你的年龄来看她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我妈，而且我们之前填资料表的时候她都知道我是独生子，也没有姐姐什么的，所以我就说，说，你是我的，是我的......”

程垣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说你是我的......小妈。对不起封总，我刚刚想了一圈都没想到合适的，加上老师问得太快，我脑子一顿就说出来了......”

封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却几乎展现出瞳孔地震的模样来，嘴巴也跟着一起张大，呈现一个夸张的幅度：“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她想过姐姐，阿姨，妈妈，表姐，几乎什么都想过了，连最离谱的女朋友她都想过了，就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说自己是他的小妈。她到底哪点长得像程垣的小妈，还有她是程垣小妈这件事，程垣他爸清楚吗？

封宁此刻大脑一团迷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好长一段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垣已经载着她到了行政楼下，她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三个大字，仿佛已经可以想象到此刻的画面。

程垣来的时候不是还叫自己姐姐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小妈了......封宁还没有从这个身份转变过来，她幽幽地看着程垣，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到底犯了什么事，现在快告诉我，我都是你小妈了，等下就要跟你们辅导员见面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我会被你们辅导员骂死。”

“我......挂科了。”

封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挂科挺正常的，虽然我没挂过，但我能理解，因为不至于因为挂科就叫家长吧，根据我现存的记忆，没有一个大学辅导员会因为挂科而要求跟家长当面谈话的。”

程垣低着头，刘海垂下，耷拉在额头上，看着十分乖巧，可能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声音低低的：“不止是挂科......准确来说，是挂了六科。”

“你们专业课和公共课以及选修课一共多少门啊？”

“专业课5门，我挂了2门，公共课4门，我挂了2门，选修课2门，我......全都挂了。”程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