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抑制不住哭腔,不敢叫外间人听见:
“难道不该么!”
她和他,云泥之别的身份,她难道不该推开他么?!
裴初愠知道答案,但他不愿意。
他又去亲她鼻尖,亲她的脸,亲她的额头,最终在她唇角吻了吻,格外细致,让姜姒妗心尖不由自主地轻颤。
她闭上眼,生出自我厌弃。
有一便容易有二,姜姒妗知道,在他俯身的那一刻起,她就很难再逃开他了。
他不是她的夫君,却是可以一句话便让她的夫君和族人焦头烂额。
无人看见的肌肤之亲。
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将她所有的退路全部斩断了。
他勾住她的手,吻尽她落下的泪珠,低声:
“你明明也对我有意。”
姜姒妗抬眸望他,泪珠如同掉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现在的她好像格外难过,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她的确也对他有意。
但这是不同的。
瞧见漂亮的衣裳,她也会喜欢。
瞧见出众的男子,她自是会欣赏,彼此有了一点难以言说的纠缠,轻易会生出些许心动来,但这不一样。
只是心动而已。
她会喜欢很多漂亮的衣裳,也会对很多出众的人觉得欣赏,她总不能觉得一个人不错,便都要和他在一起。
她选择了周渝祈,就不会再变。
否则,她要怎么办?
她哭着问裴初愠:“你要我怎么办?”
她有一点点歇斯底里,却格外克制,最终还是温柔模样,裴初愠这时才品出一点这种温柔的不同来,越是温柔的人原来越是冷情。
她这般理智,理智到不管心动与否,都能分清厉害权衡利弊。
裴初愠握住她的手,扣入,抵住,最终十指相扣。
另一只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语气淡淡却是压得姜姒妗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她继续无动于衷,坏人他来做便是。
是他欺负她,强迫她,她不得不从。
姜姒妗再也抑不住哭声,杏眸泪痕痕地望向头顶的男人,暗色将他神情掩埋许多,她看不清,只能艰难哽咽:“……裴初愠!”
她不懂,只是一次邂逅罢了,何至于这般费心?
裴初愠擦掉她的脸上泪痕,她的眼泪都是热的,裴初愠扣紧她的手:
“你大病未愈,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
他又说:“有事让下面的人来寻,别再躲着我。”
姜姒妗偏头不应,但裴初愠知道,她这个时候不拒绝便是默认了。
裴初愠解下腰间的玉佩,替她一点点绑上: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玉佩,拿着它进裴府,没人敢拦你。”
她大病一场,又哭得昏昏沉沉,再强撑着精神,也抵挡不住困意来袭,裴初愠亲眼见她抽噎着入睡,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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