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去家塾上课,贾兰刚坐下,贾菌便低声说道:“我昨日听金荣说宝二叔与那秦相公之间有不好。”
秦相公自然指的就是秦钟,自那日他拜了贾府后没几日,便随着宝玉一块来家塾上学,座位排在宝玉身边。
因秦钟生得妍媚,面似女儿,宝玉又天生对美丽事物惯作下气,温言柔语。这两人在一起,同窗中有心思污浊的自然起了疑,背地里你言我语,诟谇谣诼,布满书房内外。
贾兰对此有所耳闻,但不甚在意,今日听贾菌也说起,不禁有些皱眉,便摆摆手说:“皆是些小人之言,不必当真。”想了想又道:“金荣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菌哥儿以后还是少与他们来往为好。”
贾菌只当他不喜义学里的污糟风气,便应了下来。
上了课,贾代儒之孙贾瑞说其祖父有事先回家去了,只留下一句七言对联命学生对了,明日检查。贾兰虽觉无趣,但也凑了一副下联,工整写好夹在书中以备明日检查。
这边安静看着书,前面突然传来叫骂声,抬头一看,竟是金荣和学堂里两个小学生争吵起来,旁边秦钟气红着脸站着。
金荣是个嘴碎逞强的小贼,这两个小学生也不是简单之人,他们长得娇俏多情,颇好男风。薛蟠当时来学之际,见轻薄贾兰不成,便转战他人,而这两个小学生见薛蟠出手大方,就与之勾勾搭搭,相与交好。现在薛蟠不常来校,他们便看上了宝玉、秦钟。金荣此人,最是唯恐天下不乱,听这嘴里吐出的脏话,竟是碰到了秦钟与那学生之一幽会。
贾兰一直都看不惯男扮女相,说人妖吧,还不如泰国的专业,说正经吧,偏偏走路扭腰摆臀,令人不舒服。再加上他特别讨厌学堂里的乌烟瘴气,现在看到狗咬狗,自然不理,只旁边贾菌看着咧嘴直笑,有些跃跃欲试。
贾兰看看他,想着也闹不出什么事,就不管了。
谁知过了不到一分钟,吵闹声更大了,而且人数也增加了,仔细一看,宝玉的贴身小厮都到了,为头的茗烟正和金荣骂着呢,最后闹不过竟然打了起来。
金荣这一帮自然也是有人的,茗烟这边手还没出,那边嗖的一声,就先飞过来一方砚瓦。幸而没砸着,只是顺着过来,竟然砸到了贾菌桌上,把贾菌的一个磁砚水壶给砸破了。
贾菌本来就有些按耐不住,现在有了说法,立刻站起来骂道:“好下贱的东西,竟敢动起手来。”骂着,也抓起一方砚砖就要扔回去。
贾兰一看这阵势,有点呆,赶忙拦下说道:“这是做什么,横竖也不管咱们的事。”话还没完,就感觉身后也有人动作,回身一看,贾环居然也抱起了书匣子朝着金荣就扔过去。
不过终究是身小力薄,那么远的距离打不到,反倒落到了宝玉秦钟的桌上,书本纸片,笔砚之类散了一桌,连带着还打碎了宝玉的一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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