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他完美太子,完美帝王的标准,不敢吐露一丝一毫的心悸,乃至还厚颜无耻的借用他的金娃娃的家产。
拿自家捧在手心里的恋人的家私去弥补贪官污吏的空缺,去救助难民,最后成全某些人的名声。
他已经傻过一次,万万不想在傻第二次。
天下苍生的重担太重了,这辈子,他就是一个俗人,他要权要钱要皇位,才不是为了狗屁的为国为民,只是想自己过的好一点。
收了思绪,司徒文拱了拱手,“不过还是多谢张大人劝谏之情。”
听着对方不容置喙的语气,张楷瞥了一眼他家儿子,外加贾赦都双眸亮晶晶,一副崇拜的模样,心口一紧,默默祈祷但愿司徒文能做好一个掌舵人,否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官也一样,一旦成为光杆司令,这……被自己脑海闪过的念头吓得背后冷汗淋漓,张楷面上神情却分毫不改,“臣亦知殿下聪慧异常,胸有经纬,但还望多多考虑考虑,水至清者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嗯。”司徒文明白对方是真心诚意劝谏,非常恭顺如流的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关于科举舞弊结案的进程,把人给送走。
“太子殿下,你不会真要考虑什么法不责众,人言可畏这种鬼东西吧?”张凌轩嗟叹一声。道理什么的他也懂,可是做起来,他还是习惯霸气爽利的快意恩仇,像什么利益考量,权衡之道,唧唧歪歪的,麻烦死了。在他看来,那是实力不够!而如今,司徒文明摆了有实力!
“我阿成哥哥才不会呢,他一定会为受苦的百姓做主的。未来师兄,你父亲怎么那么胆小怕事啊?”贾赦很不满张凌轩不信司徒文,撇撇嘴道:“我父亲就好像考虑甄家是皇帝叔叔宠妃娘家,都被皇帝叔叔骂了一顿,而且叔叔还教育我不能碍于权贵威势呢,一定要敢于直言不讳。”
“哎……我爹就这样。”张凌轩挥挥手,对着贾赦好为人师道:“有时候想太多。师弟吖,你要知道的这些混官场老油条们,说好听点叫智者千虑,说难听的,就是想太多,有被害妄想症,每天一句话听三个意思,也不见他们累得慌。”
看着张凌轩张扬肆意,意气风发的模样,司徒文垂眸遮敛住了一闪而过的失笑。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仅仅二十年后,昔年的无双公子便从云端坠入了深渊,自此万劫不复,再无转圜之机。
正想起日后,司徒文听见两人追问如何处置贪官,不由笑着反问了一句,“知道孤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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