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温大夫感觉自己特不放心,两眼皮直跳。
贾赦继续点头。
贾琏面无表情:“真敢这么干,我抽你!”这招留着考进士用吧!
一听这话,贾赦赶忙点头如捣蒜:“儿子,我真得不会哒。我好困了,要睡了,不然会长不高的。”
“好,去吧,记得喝完牛乳再洗脸刷牙,自己动手,知道吗?”
贾琏完全没觉自己这话有多么的“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不知不觉早已养成操心习惯,温大夫见状却是笑了又笑,看着贾赦颔首礼貌说完:“儿子再见,宸哥哥再见!”离开的声影,转头凝视贾琏,眼里忽然间带着欣慰之色:“琏儿,你其实真的不错。”
“啊?”贾琏有些莫名。
“就是觉得你挺正常的,比我这种假仁假义的好多了。“温大夫笑笑:“其实先前有些担心,怕你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可是忽然间就觉得放心了。”
贾琏听得这话,笑笑,没多说什么。他如今其实除了一手养大的贾赦,对名义上拜了师的温了尘,心理还是有些猜疑的,也时不时派人看着医馆。
一见烛光下笑得温和的贾琏,温大夫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面庞,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也差不多宵禁了,我先回去了。这县院府三试,我对你到不担心,可若赦儿参考,总觉得会有些忧愁。但那时不巧,我女儿得了邀请,要赴宴会,我得跟着。否则就怕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被猪拱白菜了。”
说着说着,温大夫看看贾琏,忽然感叹了一句:“幸亏赦儿是男的,否则你就懂我这愁啊!”
相识将近两年,头一次听闻温大夫说起了学识和贾赦幼年调皮捣蛋之外的事情,贾琏倒是笑得真挚了一分,感叹道:“其实,我也挺愁的。毕竟爹虽然失忆了,但是脸还是长得不错。”
万一,再来个像贾琏母亲这般看颜色的,怎么办?
他当日灌醉了贾珍,可从他嘴巴里听到不少他爹的风流艳史,男的女的,他爹仗着脸好,都撩过。据说那被贬的秦王就是他带坏的。
温大夫干笑了一声:“其实,其实……琏儿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趁早定下来,否则等你上了金銮殿,说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你被指婚的可能性非常大。”
“多谢师父提醒。不过这个还要看缘分。”贾琏无奈:“如今以我这身份,不尴不尬。我不会娶小门小户的,可高门大户,我却也攀不上。如今得看看有没有家道中落但家风正,也贤惠的。”卖猪看圈还是很有必要的,像他既雄心壮志,那么妻子首选得有眼见。不是他自己有门第之见,可环境对人影响还是很重要。
“到时我想法帮你找找。”温大夫道。
“多谢师父。”贾琏又听人叮咛了几声注意要点,便起身送人去宁府。温大夫每月来确诊,都是通过宁府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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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贾琏帮着贾赦温习了一番功课,又到最后一夜,不经意戳破贾赦怀揣的小秘密,惊得贾赦惊喜不已,发誓绝招一定留到最后使用!
贾琏倒是放心了,胸有成竹的带着贾赦参加了县试。
待县试放榜,贾琏看着取得第二十名成绩的爹,看看骑着驴在花园里玩打仗的爹,忽然懂为何当爹的总想望子成龙了。
“赏!”贾琏对兴儿吩咐完全府赏六个月月饷后,忙不迭道:“吩咐下去,且莫要声张,等父亲一鼓作气,拿下府院两试之后!再行恭贺。”
兴儿点点头,兴奋道:“二爷,那您得中案首……”
“这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沉浸在望子成龙的喜悦之中的贾琏不甚在意道。
兴儿:“…………”
“接下来务必给父亲提供一个安静的学习氛围,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贾琏面色肃穆了一分:“谁敢拦着我……我爹考试,找死!”
不过在他还没多少根基的时候,贾家越是烂泥扶不上墙,到越能显得他贾琏如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等他中了举(如今天下太平,军功不好攒;况且以贾琏的出生,当今是不容许他摸到军权的,相比较在文人中闯出名声就容易多),贾赦若还是痴傻,那带着大房一脉脱离荣国府,自立门户倒也简单。反正那时候荣府的人脉资源能用的他都已经尽收囊中。
分家之后二房死活,他才懒得管,况且二房就算作奸犯科,杀人放火,导致连坐,还合他心意。
有这么一窝烂亲戚,无论他显示出多少才能来,皇帝不会忌惮,还会高高在上的将他视为一把刀,再杀干净不顺眼的东西后,这把刀就会被自己的亲戚连坐而死。
等他敛尽文武人才,到时候反逼皇帝……
贾琏将自己九千岁甚至万岁的规划都想了一遍,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与傻逼同思维,一脸肃穆的对贾赦道:“父亲,不许再胡闹了。宝玉这生来有异相,日后定是人中龙凤啊。他以后富贵了,你可是他大爷,他也会好好孝顺你的,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
说到最后,贾琏面上适时的带出一分狐假虎威的猖狂来,但一双眼却是冷冷扫了眼贾赦,带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