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公子有些疑惑,不知她言下何意:「何解?」
侍女一笑:「有总胜于无,奴婢也想要车。」
宝公子笑道:「一副好车驾可上百金,再配上马和车夫……虽说我不歧视穷困底层,但也得直言以告,你未必负担得起。」
「公子所言极是。但预算够不够,还得先问价再看。若确实不够,奴婢就讲讲价,求老板稍微放放水,便宜一点。若车行的老板心好肯帮忙,待奴婢日后有能力了,自然多付些利息,再多多的介绍人来他这里买车,以报昔日恩情。又或者哪日奴婢手头也有老板需要的东西,也当念着情分优先助人为乐。你来,我往,便是长久人情。长久人情,便是朋友。再长久些,便是家人。都到了家人这份上,自然守望相助,一体同心。」
宝公子失笑:「你今日都靠讲价过日子,他日未必便能补偿。万一不能,老板岂不赔了?这个忙可不容易帮呢。凡事不能强求。」
侍女颔首道:「公子说的是,做生意哪有不怕赔的?不肯帮忙也是人之常情,奴婢自然理解。那奴婢就不买车,继续靠两条腿走路,虽然累些,但昨日既走得起,今日也走得起,未必便得靠坐车才能行万里路。」
宝公子笑道:「贫贱不能移,有志气,有骨气。既然如此,又何来不甘心呢?」
侍女笑道:「奴婢虽然贫贱不能移,但老板却未必能坚持住富贵不能Yin哪。公子家教森严,岂知世间险恶?须知有的人不仅不肯帮忙,还要抢奴婢的钱袋子呢。」
宝公子眼神一动:「……还有这等恶人?」
侍女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出个把恶人又何足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则罢了,若欺负到奴婢头上,奴婢可不是那好脾气的人。」
宝公子沉吟道:「你待如何?」
侍女笑得粲然:「受人恩情要报,受人教诲也当报。奴婢就那么点钱,抢走了,奴婢吃喝都没着落,岂能不有所行动?便是拼了命,也要砸了他的车行。今日砸一辆,明日砸一辆,不仅如此,还要鼓动旁人一起砸。他这么爱欺负人,受欺负的肯定不止奴婢一个。还有他的那些同行……」
宝公子脸色一变:「你到底是谁?」
侍女笑道:「公子以为是谁,那自然就是谁。」
宝公子环顾四周,惊恐道:「你竟敢混进城来,就不怕我着人拿你么?」
侍女笑道:「若你有力气的话。」
宝公子豁然起身,却觉脚下虚浮,头晕目眩,心知茶点必有玄机,不禁怒道:「你……你堂堂一军主帅,竟使这般下作的手段……你……」
侍女往脸上一抹,卸下面具,露出红叶的本来面目:「公子放心,不过是一点麻药,无毒无害。我有心和公子聊聊,又怕公子不给我机会,只好出此下策留住公子。得罪公子,是我的不是,请公子受我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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