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在第一枪之后,很是有些活跃,这早朝会才刚开始,他便出列禀奏。
“哦,谢卿又有何事禀奏啊!”朱佑樘问道。
“启禀皇上,通政司最近收到一份状子,一位聂氏妇人状告东厂督公杨鹏行为不法,公器私用。”谢迁说道。
朱佑樘一听,这还是第一次民告官,而且告的还是东厂厂公。这是好事啊,平民敢告官,说明政治渐渐清明,要是真正是政治黑暗,贪官污吏横行的话,平民百姓哪里敢告官。
躲还来不及,真被欺负了,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如今通政司竟然收到民告官的状子,起码说明大明京城的政治是相对清明的。而且这聂氏告的可是东厂厂公,皇帝的鹰犬,这起码说明百姓是相信大明皇帝能秉持公心,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聂氏妇人状告杨鹏,所为何事?”朱佑樘问道。
“回皇上,聂氏妇人原为千户吴能之妻,生有一女,名为满仓儿。千户吴能生前将其女儿满仓儿交给一媒人寻媒。媒人胆大竟然将其女卖给乐妇张氏,并欺骗张氏称‘此女是周姓皇亲家的女仆。’此后,满仓儿又被转卖给乐工袁璘。”
“吴能不久便病故,吴能的妻子聂氏,长期不见其女儿回来,产生怀疑。四处打听,终于在歌场中找到满仓儿,要她回家。但满仓儿认为父母出卖自己,以致沦落为妓,由怨生恨,便横下心来,不认生母。聂氏只得率同儿子,强迫她返回家中。”
“可是乐工袁璘不愿失去满仓儿这棵摇钱树,最初向聂氏说好话,表示愿出十两银子赎回满仓儿,被聂氏拒绝。”
“用银子赎回姑娘的要求碰壁后,乐工袁璘认为,满仓儿原是他花钱向张氏买来。尽管姑娘的亡父是个官,但无钱无势,他觉得无须在意。于是直接向刑部提出控告,希望能够索回满仓儿。”
“刑部郎中丁哲在接到袁璘的控告后,传集了双方当事人。并同刑部员外郎王爵会同审理,弄清了满仓儿被卖的真相。知道袁璘乃是强词夺理,完全不合法度,于是将袁璘当堂笞责。”
所以这些天朱佑樘还真有些忽略了东厂的存在。
对于东厂和西厂,朱佑樘是有所考量的,在他的版图里面,东厂和西厂将来还是需要合并的。
将来的秘密机构只会有两个,一个是锦衣卫,而且朱佑樘已经想好锦衣卫侧重对外,也就是军事情报,类似于军事情报部门,东西厂卫则侧重对内,民事情报。
这样分工明确,互不统属,但又相互竞争,因为只要牵扯到人,必然有重叠的时候。
作为上位者,从来都不怕下属竞争,最怕的下属一团和气,如此才能居中掌握平衡,良性促进彼此发展。
最近因为一直忙着整顿朝廷,还不顾上东西厂和锦衣卫的整顿,也许此次就是很好的契机。
“刑部对此案有和看法?”朱佑樘开口道。
“启禀皇上,此案镇抚司的判罚,我们刑部对其是颇有微词的。而且此案牵涉到东厂督主,镇抚司应当避嫌。”刑部尚书杜铭开口道。
“内阁对此事有何看法?”朱佑樘又问道。
“回禀皇上,既然此事牵扯到了东厂督公,臣以为,需要进行三司会审。”内阁首辅刘吉说道。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刘健出列禀奏道。
“哦,刘卿有何事要禀奏?”朱佑樘问道。
“启禀皇上,如今东厂,西厂缇骑数量庞大,而且人员良莠不齐,多有不法,如此一来有损的皇上你威严。”
“如果皇上您认为锦衣卫不可用,则应该整顿锦衣卫,而不是另起炉灶,再设一衙门,这无疑是增加负担,大明财政无法正常支撑。还请皇上三思。”刘健禀奏道。
“关于东西两厂的问题,今日再且不论,先说此案,既然事情涉及东厂厂公,那就是进行三司会审,查他个水落石出,还百姓一个公道。”朱佑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