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这边,中元节夜里颐风堂发生的事竟然未曾惊动任何一个无关之人,鄂氏也是到翌日早上才知道安宁侯居然跟昨夜的失火案有关,而且还被严判了斩立决。当听说韩稷也掺和在这里头,鄂氏不免也深感震惊。
于是一大早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便就把韩稷叫过来问话。韩稷倒是不遮不掩,除了把沈雁来过府里这段隐了去,别的倒是也照实说了。“其实就是我闲着没事在外头瞎逛,想起去找颂儿说话,颂儿却去了放灯,我赶过去便就碰上了这事。”
鄂氏有些不信,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自然让人去打听。这事衙门里都备了案的,堂堂魏国公夫人想打听个究竟,自然有的是人提供方便。一看竟是也跟韩稷说的差不离儿,也就撂下了。
街上这几日议论的便全是刘俨与净水庵那场火灾。
鄂氏本就因为天热没有出门,这样一来更是懒得走动了。这日上晌在廊下散了会儿步,见架上鹦哥儿叫得格外响亮,便就问道:“大爷呢?他平日对这些鸟儿雀儿的来劲,这几日上哪去了,也不来添食。”
清菊迎上来道:“大爷这几日哪儿也没去,就在颐风堂里呢。”
“哪儿也没去?”鄂氏停住脚步,平日里他若无身子不适,定是在外头的时候多,这接连几日不出去,可不大寻常。她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清菊想了想,“不像。昨儿傍晚不是还在后园子里操练二爷打拳么,应该无妨。”
鄂氏凝眉唔了声,扬手道:“去瞧瞧。”
颐风堂里,韩稷躺在藤椅上看书。
辛乙在旁边给他调制药丸,他拈了一撮药末掺进药舀里,说道:“安宁侯这么一垮,朝堂又要重新洗牌了,楚王眼下春风得意,占尽了风光。但皇后经营多年,即使失去了个娘家为助,也不见得动摇到她的根本,郑王还是有希望的。”
“那是当然。”韩稷两眼望着书,一手枕在脑后,说道:“不过楚王也不一定不清楚形势。”说到这里他目光忽然漫移开来,双眉若蹙,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辛乙觑了他一眼,仍旧低头捣药,“楚王下一步兴许就会设法调杨密回京了。去年杨密已经回京过一趟,这次五城兵马司的位置空了出来,杨密若能够顶上去,那对楚王来说真是如鱼得水。这次咱们把刘俨给拿了,白送给他多大一个人情。”
“未必是杨密。”韩稷凝着眉,语速忽然放缓下来,“除了杨密之外,楚王手上肯定还有别的人手。他也许并不如人想象的那么无机心。”
“哦?”辛乙抬起头,眉头凝着疑问。
韩稷没说话,只将摊开的书顺手覆住鼻梁以下。
辛乙等了半日不见他往下说,只好继续道:“不管是不是杨密,总之这次为着这个总指挥使的位置,楚王必然会不遗余力了。否则的话当时他也不会那么落力地劝说皇上严惩刘俨。而这次刘俨倒了,杨密也肯定会比原计划提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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