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双儿女养得真挚而坦荡,在他们的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叠在一起的灰,记住一个人的好才能让他们彻彻底底的信服。苏鸾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聪颖与手段,也有多数人所没有的原则和底线,这样的人只适合当朋友,苏绾与苏墨完完全全同她站在一边才最安全。
所以沈凝之的所思所想,苏鸾的所作所为,她一个字都不会对这两个孩子讲。
他们只要记得苏鸾的好。
苏墨见沈凝之摇了头,心也就放下来了,跟苏绾商量着要送几匹料子当谢礼,屋里的氛围又活络了起来。
过了两日,叶天凌果真上门取孤本,也没提前知会苏阙。门口的侍卫自然认得这个贵人,连忙差人去睦元堂给苏豫送了信,叶世子只是微微挑眉,绕过前厅直接去了梅合院。
贺老夫人最近气得够呛,也不想看见苏鸾,便免了她近日的晨昏定省,她忙里偷了闲,穿着一身藕荷色纱裙打着秋千,一头青丝也只是随意地编了个小髻,浓密的树荫遮了一身,苏鸾惬意地闭着眼睛,模样娴静而美好。
苏阙依旧在树下看书,偶尔叮嘱她荡得低些。
小厮领着叶天凌进来时,梅合院正岁月静好如一幅画卷。
苏阙听到脚步声,从书里抬起了头,却瞧见叶天凌立在离树荫一尺开外的炎炎烈日里,目光越过他的头顶定格在了苏鸾身上。
她微合的眼睛顺着那道视线望去,卷翘的睫毛轻抬,露出一双山泉般剔透的眸子,刹那间石破天惊。
苏鸾之前与他通过书信,上次做戏时又见了一面,两人也不算太陌生,她毫不矫情地隔着榕树下的那方石桌向叶天凌轻轻颔首。
惜月见有客来访,连忙握着绳子停了秋千,将苏鸾从上头扶了下来。
叶天凌掩唇轻咳了一声,撩起衣摆坐在了苏阙对面的石凳上,挽琴沏了一杯顶尖的白毫银针。
苏阙看了一眼自己杯里的碧螺春,只得苦笑,故意朝叶天凌道:“一本孤本而已,怎的这么上心,也不嫌天热。”
听出他的调侃,叶天凌也不恼,只道:“先摆棋盘。”
两人同窗数载,苏阙知他是不想应付府上的闲人,便让挽琴布置。
苏阙棋艺一般,主动让了位置,苏鸾通透地落座,从叶天凌手里猜到了黑子。
叶天凌的手指修长笔直,苏鸾的手莹润白皙,两人各执一色,利落地在棋盘上布子。
得了信的苏豫带着苏家几个精心打扮过的丫头匆匆赶来时,棋盘已经占了四分之一。苏豫不便开口打断,就让下人搬了绣墩、上了茶水点心,坐在一边看起棋来。
苏鸾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总有几步棋要凝眉沉思许久,眼看着要落子时,又摩挲着棋子收回了手。
一旁想要搭话的人只能瞪着眼睛干等着。
叶天凌看了她一眼,唇角轻轻一勾,节奏也跟着缓了下来。
院里安静得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和两人落子的敲打声。
这盘棋下得又慢又长,俨然势均力敌的模样,只有苏鸾知道,这种恍如隔世的微妙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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