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宋吟随口一提,想着君子习六艺,便问他都会些什么。不料卫辞当真样样精通,道是三岁起便风雨无阻地上起了学堂。
她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有一颗精力充沛的心,于是央求卫辞教她箭术,以备不时之需。
今日之行并非心血来潮,卫辞竟亲自打磨了一把纯银小弓,因着时间仓促,来不及雕刻纹路,但色泽闪闪如一弯残月。
宋吟爱不释手,踮脚在他下颌亲上几口,认认真真地请教:“可是这样拿?”
前世的她曾加入过射箭社团,无奈过于久远,如今只剩些大概印象。但聊胜于无,卫辞揽着她纠正一二,瞧上去颇显气势。
他鼻尖几乎要触上宋吟圆润的耳珠,眼神暗了暗,开始心猿意马。
宋吟对此一无所知,眉心因专注而轻轻蹙起,按照卫辞所教,瞄准箭靶,果断松开。
“咻”的一声,险险射中边缘。
她得意洋洋地回眸,语气间满是炫耀:“看,我多有天赋,假以时日定能正中红心。”
清丽的五官添上明媚波光,变得鲜活不已。
卫辞面无表情地垂首嘬了一口,顿觉不够,又揽着她的腰,如同吸吮杯沿淌下的汁水般添吃起两瓣唇。
“呜呜——”
宋吟被吻得两耳几欲冒烟,挣脱出他的怀抱,甜丝丝地埋怨道,“你莫要烦我。”
说罢,注意力重又回到射箭,出手快狠准,从不犹疑,与她柔软的外表截然相反。
明明多走几步也要苦着脸,倒是一声不吭练了半个时辰,渐渐的,离靶心愈来愈近。卫辞意外地挑挑眉,道:“若真喜欢,在府里单独辟一块儿地,装上箭靶给你练习。”
“好啊。”宋吟应下。
石竹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憨厚的脸满是正色,双手呈上信件:“公子,家书到了。”
近日家书一封接着一封,纵然宋吟有意回避,仍是感觉闻见了硝烟弥漫的味道。她并无立场追问,权当不知情,把玩起手中银弓。
卫辞飞快扫上两眼,是母亲催他回京,说表妹夏方晴两月后及笄。
言下之意,在暗示他将定亲提上议程。
从前,他并不热衷于男女之事,成日舞刀弄剑,或是同三两好友打马饮酒。
众人只当是家中约束过甚,其实不然。
即便卫母严防死守,一旦卫辞踏出了府门,成堆的贵女上前佯装偶遇,是以他并非旁人臆想中的鲜少阅见女色。
纯粹是,他不喜女子哭哭啼啼,不喜女子装乖卖傻,亦不喜女子自作聪明……
挑挑剔剔,以至于万花丛中过,谁也入不了卫辞的眼,更莫要提说娶妻纳妾。
这夏家乃是卫母本家,门第稍欠,但子女俱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卫辞听过几次,左耳进右耳出,竟被当成一种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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