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十分羡慕名仕,人家就有这样洒脱、自拽的资格。
侯国栋来京城快一年,京城各府什么情况也了解得七七八八,拟定了名单后,拿给姐姐姐夫看,还有什么删减和补充。
国公夫人看到名单里没有公输先生,问了。
侯国栋说道:“书院这么多先生,只请公输先生一人不太好,王祭酒请客,国子监先生都要去。”
他这么一说,国公夫人明白了,现在的国子监的先生对西林书院有点不服气,因为西林书院竟然教出了三个举人。
如果是国子监教出三个举人,还不够丢人的。
能进国子监将来最低也得是个举人,可是谁都知道西林书院那一帮学子是什么情况,那是一帮家境好、被家人在学业上放弃的、不争气的孩子。
竟然让西林书院的先生们教出三个举人,那三个举人的家里是狂喜啊,现在就造成了很多人家想方设法把家里脑子好使点的却不好好读书的孩子送到西林书院。
所以王祭酒请客,国子监的先生都去了,西林书院的先生再去就有点尴尬,那不能只请公输先生一人吧,干脆谁都不请。
因为一尘大师要带益阳郡主出席宴会,请帖上写了家眷,侯国栋自己带媳妇女儿赴宴。
国公夫人也很激动,准备带上长媳和孙女张君兰,孙女也该物色人家,最好能嫁到文人家。
王家今天宾客盈门,谁也不去想请客的理由,只知道一尘大师要来赴宴。
王祭酒专门让儿子带着孙子王志安在门口迎客,以往他恨不得孙子别露头,现在是巴不得孙子让人知道。
他书房里挂的那幅画,写的赠王志安祖父,谁都要见见,而孙子称呼一尘大师一口一个舅舅。
他跟着侯德音安世子称呼。
一尘大师和益阳郡主到了,门口的王志安马上跑过去。
“舅舅,姐姐,你头发怎么白了?”
十月份,天冷了,王志安冻得鼻涕都快出来,王祭酒的长子王启赋一脸尴尬,恨不得给侄子擦擦鼻涕。
他赶忙上前行礼,“大师,郡主。”
他没见过益阳郡主,吃惊。
益阳郡主牵着王志安的手,说道:“姐姐病了,病好了头发就白了。”
王志安拉着益阳郡主的手,觉得郡主的手冰凉,他说道:“姐姐,我家里有人参,一会儿我让祖母给你拿一根,吃了人参手就不凉了。”
走在前面的一尘大师对王启赋说道:“你侄子有一颗赤子之心。”
王启赋回答道:“是的,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心里却想,父亲以前为这个侄子发愁,说:你怎么这么傻哦,将来可怎么办呢?
进了王家,王启赋示意管事妈妈把益阳郡主带到后院女眷那里,可是益阳郡主直接跟着一尘大师走,他要赶紧使眼色让管事妈妈退下。
他们去了王家会客厅,现场马上鸦雀无声。
见过一尘大师的人很少,只见他十分清瘦,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洒脱。
他旁边的女子是谁?
和一尘大师是同类,冰肌玉骨,冷然清高。
怎么带到男宾这里,难道是他的红颜知己?
有见过益阳郡主的,马上想的是京里何时流行起白色假髻?
也有人反应过来,郡主一夜白头?
侯国栋也是吃惊,女儿没给他说过郡主如何。
难怪这一阵子女儿没去庄子里玩命跑,却日渐消瘦,原来是担忧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