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益阳郡主见堂姐大吃一惊。
安木棉见堂妹也是大吃一惊。
她以为堂妹白发了会像苍老的老太太,会憔悴不堪。
没想到堂妹虽然白发如雪,头上的首饰是银的,没有一件是贵重,身形是比以前消瘦,可是却没有一点因为头发白了面色难看,也没有她想象的丑陋。
反而像个仙子一般。
对,就像个仙子一样,而自己在她面前,却像个变了形的小丑。
她嫉恨!
为何她过得这么差,而凌霄每次要跌入谷底,要比她还要差又爬起来。
自己像谷底没了翅膀受伤的小鸟,凌霄却飞上山谷,藐视她。
安木棉紧紧咬着下唇,恶狠狠地看着益阳郡主。
益阳郡主不再像以前还要做个面子情,做个好孙女。
她冷淡说道:“不知祖母让我回来有何事?”
安老太太流泪,哽咽道:“你怎么……祖母心里难受呀,这才搬出去多久,怎么就变成这样?”
一副心疼孙女的模样。
益阳郡主微微一笑道:“众生无始来,无尽去,此生之果皆种自前生之因。我小时候经常听祖母念经,想到这句,就想这是我前生的因,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安老太太拿出手帕掩嘴痛哭,“可是你才多大?有什么也应该我老婆子受着,哪能让你……”
一副悲痛得说不下去的哽咽。
可是说的话却是暗示遭了报应,要有什么报应,报应到她当祖母的身上。
益阳郡主还是微微一笑,“祖母您想多了,我是伺候义父几天没睡,耗了心血。古有周先生苦思冥想一整夜,一夜白发写出千字文,难道也是上天的惩罚?当今圣上赞我孝道赐姓成,孙女惶恐,自当尽心尽力。”
安老太太收了哭声,道:“你说的是,祖母一直都说你孝顺,祖母一手抚养你长大,前一阵子得知你照顾大师累病了,我不放心,派人过去几趟,没能进了门。”
说这个是给郡王府的人听,意思是南明郡王妃进不去,我是抚养她长大的亲祖母也进不去,孙女是郡主了更加目无尊长。
顾氏听着婆婆和凌霄话里有话互相隐喻的一来一往,惊异凌霄的越来越成熟。
再看自己女儿,明明比凌霄大,明明以前凌霄是莽撞行事又不懂礼的蛮横,现在却像是真的皇家郡主一样,气势非凡,说话锵锵有力。
自己女儿却如同行尸走肉的傻子。
益阳郡主见祖母终究是提了她没让伯府的人进去的事,很严肃说道:“不是我不讲情面,是养父不喜外人打扰。礼亲王府来的人也只是把补品交给门房,王爷真是个心善之人,让邵阳郡主的郡马把弟弟接到王府住了几日,说看弟弟可怜,没个亲兄弟来看他。”
这话直接打脸伯府,先别说安英华住在郡主府对不对,伯府的堂兄弟哪个去看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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