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郡主眼泪夺眶而出。
她有亲生父亲,上辈子她过得那么惨,父亲没来看过她,这辈子她这么拼命,父亲没问过一句。
义父为了她的白发,大冬天带着她出门。
一尘大师说道:“别哭,我只是做我愿意做的事,如果我不愿意,你就是天上的仙女我也不管。”
正在掉泪的益阳郡主不哭了,是顿住了。
难怪义父说他脾气不好,还有这样对一个哭啼小姑娘说话的?
益阳郡主擦了眼泪,问道:“义父愿意收我为义女,是因为晏九吗?”
“不是,也是。晏九对我来说是个麻烦,不是因为养父临死前的交代,他一个大男人我管他干嘛?但是,对于你,你是个好孩子,当我义女我就是不在京城也能护着你,那就多个闺女吧。”
两人坐着喝茶说话,益阳郡主站起来,给义父满上茶,双手端起,恭恭敬敬递过去。
“我谢谢义父。”
一尘大师接过茶喝了,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他皱眉。
益阳郡主站着看向门口,不知道谁会来。
义父的人从来不会正式露面。
一个人进来,益阳郡主呆住。
是晏九!
一尘大师见是晏九,对益阳郡主说道:“你先出去吧。”
益阳郡主低头走出去,心怦怦跳。
她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个暗色棉袄,头上戴着同色棉帕,早上义父还说她像个乡下小媳妇。
益阳郡主急匆匆回自己院子,拿出一件锦缎袄裙,又放下。
屋里一尘大师皱着眉问道:“让你过来为何?”
晏九坐下说道:“是太子让我过来。”
他拿出一幅画递过去,一尘大师接过来一看,是自己画的郡主和侯德音的那幅。
他呵一声,道:“真够快的。”
把他的画传给在南方的晏九,晏九再带回来。
晏九说道:“是我回京,太子说,不是因为天下如郡主和侯小姐这样的女子能平安嫁人生子,不会为世道动荡而居无定所,他更想像大师一样,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管这些破事,看这些蠢人。”
他像背书一样背完,太子让他一字不错地说给大师听。
一尘大师微微一笑,“他祖父要是听了这话会如何?”
晏九没说话,这个不是他能回答的。
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祖父知道我现在这样,会如何?”
一尘大师看向他,道:“也对,对不住你的人死翘翘了,管他如何?但是……”
说了但是没再说下去。
看着晏九,养父说,你把他当儿子,不是让你付出,而是你会快活。
一尘大师真想说:我快活个屁。
可是养父要死了,他不能那样说。
“说,让我干啥?”
晏九说了,一尘大师摇摇头道:“让我对付那些蠢人没问题,别牵扯益阳。”
晏九眼里露出痛苦,一尘大师沉默。
“太子不是个东西,明知道……还让你来。但是,就这样吧,我给益阳说。”
益阳郡主听了义父的话,吃惊坏了。
“让我冒充无生老母?”
“对。”
“然后呢?骗这帮蠢人要银子?”
一尘大师扑哧一声笑了,“你有多缺银子?是引白莲教的人出来。”
益阳郡主吓住,“就我和义父两个人?万一……”
“别万一,晏九来干什么的?还有追随无生老母的一帮人,都安排好了。”
益阳郡主……
拒绝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