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娘忍俊不禁,捶了她一坨子(拳头)。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就打发了。
中午,姬家来了人,是荣妈妈。
荣妈妈与姬婉上门纳征那日,罗大娘也在,罗大娘认得她,村长夫人等人却是头一回见,只见对方年纪五十上下,保养得当,虽有皱纹却面色红润,衣着得体,通身贵气,还以为是男方家的哪位主子夫人。
罗大娘笑着打了招呼,介绍道:“这位是姬家的荣妈妈。”
原来是姬家的仆妇啊,咋连仆妇都像个贵妇呢?县令夫人都没她气场强呢。
几人有些局促。
荣妈妈和颜悦色道:“在帮乔姑娘剪喜字呢,剪得真不错。”
她的笑无可挑剔,让人如沐春风,几个脸皮厚实的村妇纷纷红了脸。
到底只是给乔薇面子罢了,并没与几人结交的意思,荣妈妈看向罗大娘,微笑着道:“乔姑娘在吗?”
罗大娘笑着指了指:“在屋里。”
荣妈妈略一点头,笑着去了。
村长夫人长舒一口气,一抹额头,娘呀,都激动出汗了!
荣妈妈找到乔薇,道明了来意:“……老夫人怕大婚那日东西太多,不如先搬一部分过去,把小主子的屋布置妥当了,也好一来就能住得舒坦。”
说白了,就是姬老夫人太念叨小重孙,看不着也想先摆两个小重孙的东西睹物思人。
乔薇明白荣妈妈的意思,大方地说道:“好啊,我去看看有什么能收拾的。”
乔薇先去了望舒的屋子,把望舒不穿的衣裳装进了箱子,只留了几套换洗的。
看着她收拾东西的麻利样子,荣妈妈想搭把手都搭不上,不由地暗暗感慨她这几年过得不易,否则哪个娇滴滴的千金懂得这些?
收完了望舒的衣裳,乔薇把景云的也一并收拾了。
两个孩子的衣裳,居然只装了一个木箱,荣妈妈心里那个疼啊,鎏哥儿在府里,一个月的衣裳都不带重样的,单是给他一人的衣裳鞋袜就占了一整间屋子。
荣妈妈拿起了一件景云的小衫,袖口还有补丁,她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随后,乔薇又找了个箱子装两人的小玩意,景云的比较单一,都是些书籍与竹简,每一本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卷角,竹简也擦得一尘不染,他床底下藏了个自己的百宝箱,乔薇没动,又去了望舒的屋子。
望舒的东西就有点多了,仅布偶便十几个,每个布偶都“遍体鳞伤”,缺胳膊少腿儿掉脑袋,乔薇看见的便用针线缝上了,塞在柜子里的就只能残着了。
荣妈妈越发心疼了,没钱买玩具,连布偶都是烂的!
望舒抓的。
金孔雀也是扁的!
望舒压的。
金算盘的珠子也是瘸的!
望舒抠掉的。
荣妈妈抱着一箱破破烂烂的东(金)西(子),泪流满面。
我家小小姐太可怜、太可怜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九月底。
乔薇每日周旋在作坊与容记,淡定如水,半点不像个待嫁的姑娘。
距离大婚还剩七天的时候,四夫人与四叔乔弼住进了别墅,带了十几个得力的下人,七娘与碧儿将小院的空房收拾出来,让下人们住下。
十几人中,有厨子、有丫鬟、有婆子、有小厮,大婚那日,该办的宴席、该搬的东西、该清点的嫁妆全都由他们负责。
别墅人多,最开心的莫过于两个小包子,他们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比过年还热闹,真好!
距离大婚还剩五日时,东西全都收拾妥当了,桌椅板凳也全都买了。
四夫人与罗大娘去了镇上,把大婚那日的食材订好,天不亮就得送上山。
乔弼将给客人的喜糖准备妥当。
乔家的喜糖可不是村子里吃的那种糖,都是用上等的牛乳融了饴糖与蔗糖做的,再一颗颗用糯米做的透明薄纸裹上,装进绘了竹纹的纸包,美观又可口。
爆竹准备妥当了。
从村子里也请了一些人做事,哪些人该做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距离大婚还剩两天时,姬婉又上门了。
乔薇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又来干什么?”
姬婉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想来?”
乔薇挑眉道:“不想就别来嘛,你是有多和自己过不去啊?”
姬婉哼了哼,从怀里取出一本书,两眼望向窗外,故作镇定地拍在了乔薇的桌上。
“这什么啊?”乔薇拿起还残留着姬婉体温与体香的书本,翻开一看,瞬间红了脸。
一家子流氓!
老实说姬婉也不想做这个流氓,但事关弟弟的福利,她只得把这张老脸豁出去了:“不、不懂的就问我。”
乔薇咋舌。
这还用问啊?你当我在现代白看了那么多岛国片?!
大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乔薇与孩子们早早地歇下了。
乔峥屋子里的烛火,亮了整整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