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神宫的女弟子与他的手下全都在一旁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听完北海神君的话,全都惊得像是见了鬼。
名唤怀宇的青年男子嚣张地笑了起来:“这倒打一耙的本事,雪山神宫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雪兰伊没料到往日里对她百依百顺、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的北海神君,翻起脸来竟如此无情,惊讶之余,她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被刺痛了!
总被他捧着、惯着、宠着、巴结着,她不冷不热,没给他半点好脸色,他也这么多年如一日地对她好下来了,乃至于她都忘了真相被剖开丢在她面前时,究竟是有多血淋淋的了。
但她又怎么会承认?
那不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
不是!
雪兰伊的眸子变成一片可怕的血红色,她再一次地抡起圣女剑:“淫贼,看剑!”
北海神君望着她血色的眼睛,眉心微微一蹙。
二人在半空激烈地交起了手来,双方的弟子也不遗余力地缠斗了起来。
冥修趁机出了衣柜,怀揣着小冰莲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堆凌乱的衣物时,小冰莲打他怀里蹦了下来,蹦到暖烘烘的地板上,扒开衣裳,扒出了那面碧空镜。
小冰莲抓着碧空镜,蹦回了冥修的怀里。
大殿外,双方人马打得天崩地裂,没人注意到冥修悄悄地溜了出去。
冥修带着乔薇薇有惊无险地回了秘境,海空子一行人去了镇妖塔,尚未归来,竹伊自责地跪在院中,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小冰莲探出小身子,要看看竹伊怎么了,冥修却一把将她摁进怀里,目不斜视地进屋了。
冥修将小冰莲放到柔软的床铺上,并正色道:“变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小冰莲一听他这说教的语气便有些来气,抓着小镜子,背过小身子,不理他。
冥修见她还在使性子,也不由地有些气闷:“你气什么?该生气的人不该是我吗?我做什么了你要离家出走?你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考虑过你自己的安危吗?这次是你运气好,但你不是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的!”
小冰莲被他说委屈了,小水珠打花骨朵儿里乌拉拉地流出来了。
流得可伤心了,小冰莲都流成了一朵小水莲了。
冥修还不知她是怎么了,下意识地问了句:“你尿了吗?”
小冰莲:“……”
小冰莲哇的一声哭了!
就像是打开的泉眼,小水珠变成了小水流,没一会儿,床铺湿透了,地板被淹了,水盆飘起来了,凳子桌子被冲走了。
竹伊在门口跪着跪着,一股洪水冲过来,将她整个人都掀翻了!
冥修终于知道这小水珠是小冰莲的眼泪了,可这也太多了,再这么流下去,整个秘境都要给淹了。
“你……你别哭了。”冥修手足无措,“你小时候都不哭的,怎么长大了反而……”
又骂我!
小冰莲哭得更凶了……
神君大人是被“洪水”给冲出去的,他游到了一座屋顶前,竹伊伸手将他拽了上来。
二人坐在随时可能被淹没的屋檐上,浑身湿哒哒的,仿佛无家可归的可怜虫,狼狈极了。
竹伊递过唯一一方干净干爽的帕子:“神君,给。”
冥修接过帕子,拿在手里折了折,没擦脸,半晌,冥修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个法子让她不哭了,本君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事了。”
竹伊如临大赦,凑过去,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了几句。
冥修眉心一蹙,将信将疑地问道:“这样就行了?”
竹伊自信满满地说道:“女人都是很好哄的,她想要什么,你给她什么就够了,但是如果你不给呢,就算过几日她自己平静了,但日后一旦红起脸来,还是要和你翻旧账的!”
冥修看了竹伊一眼,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竹伊识趣地转过身去:“我不偷看,我保证!”
冥修掐了个避水诀,水流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他走进屋,将还在卖力大哭的小冰莲搂进了怀里。
小冰莲知道是他来了,眼泪只增不减。
冥修知道她心眼儿多,八成是故意的,却没办法不上当。
冥修深吸一口气,如玉修长的指尖轻轻扒开她蒙住花骨朵儿的小莲叶,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小花瓣。
小冰莲不哭了。
下一秒,小冰莲嘭的一声变回了人形,柔软的少女娇躯坐在他腿上,靠着他臂弯,仰躺在他怀里,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像是雨后的桃花,粉嫩嫩的,水汪汪的,端的是惹人垂怜。
她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双眼睛,纯净明亮得让人难以逼视,冥修垂下眸子,本想避开她的眼睛,却看到了更不该看的东西,他的喉头一阵发紧。
理智压下了悸动,他合拢她的衣衫,遮住了那片诱人的春光:“还生气吗?”
她点点头。
冥修又道:“要怎样才肯不生我的气了?”
乔薇薇抓着小镜子抖了抖,没抖出东西,她又抓住镜子,在地上Duang,Duang,Duang,Duang一顿猛砸,砸得碧空镜瑟瑟发抖,终于显现出了一个男人与女人不可描述的画面。
乔薇薇:“要这个。”
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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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一个地方写错了,北海神君换姿势后露出来的应该是胎记,心腹认识胎记,外人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