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的江音一愣,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从江夫人的怀里起来,江音声音弱了几分:“我……我回答了他的话,他死活不放我离开,放狠话威胁我,我要是不告诉他事实,他就动刑。走之前还告诉扶昔元当铺的老板,说不收江家的东西,尤其是我的。”
缓了一口气,她又继续道:“我带着青荷又去了几家当铺,那几家当铺见到我以后,直接给我来了个四不当。”
三不当江夫人倒是听说过,但是这四不当,江夫人是闻所未闻,迷茫地看向了揣着木盒子的青荷,“这第四个是什么?”
青荷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江家之物不当。”
被噎了一下的江夫人,无奈地看着江音,“阿音……恕娘无能,娘不能帮你教训武安侯。不过,武安侯问你什么了,至于闹成这样?”
萧付晏虽然位高权重,北斗之尊,可他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想来都是秉公持法,从不会轻易去威胁唬人。
“我匕首被他偷了,他问我匕首的来历,我如实告知,但他不信,觉得我在骗他。”话说着说着,江音潸然泪下,如豆粒般的泪珠,顺着脸颊打湿了衣袖。“我怎么敢骗他,说了也不知道几遍了,可他还是不信。娘若是觉得我的话有假,大可以问一问青荷,青荷就在现场。”
江夫人见江音泪如雨下,不自觉地开始心疼,一把将江音搂在怀中,安抚道:“娘信,娘信阿音的话。”
手搂得比刚才禁了几分,温声道:“阿音,你先再忍一阵子,等你父亲回来了,娘将这些告诉你父亲,让他去武安侯面前替你讨个公道回来。”
一听江夫人提到了江绥平,江音猛然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委屈地抽咽了两声,“娘,不用告诉父亲,我不想让父亲操心这些琐事。”
告诉她爹?要告诉她爹的话,她还能快活过日子吗?万一萧怀晏那个嘴欠的,将之前她讹钱的事说出来,她该怎么办?
就算连连吃亏,也不能将这事告诉她爹,按照江绥平的脾气,肯定会押着江音去武安侯府赔罪,赔罪事小,要让她将之前讹的那三千两黄金还回去,她从哪儿偷去?
江夫人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接过这一话茬,她又问起今早的事情,“听府里的丫鬟说,你早上被老夫人请到了前厅,老夫人可有为难你什么?”
摇了摇头,江音将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那老太太怕我嫁不出去,开始操心起我的婚事了,不过这婚事我没同意。”
就算去嫁个一个穷酸书生,江音也不会选择去嫁给那个和她父亲年纪相仿的老男人。
“婚事?”江夫人沉吟了片刻,问:“给你寻的那个夫家是谁?”
端起石桌上的茶水,江音抿了一口,刚才哭得她自己嗓子眼都发干了,得赶紧喝口水顺顺。
江音道:“五品中散大夫林沛泉,家世不算太显赫,但也差不多,不过我不想嫁给一个老男人。”
“林沛泉……”江夫人神情恍惚地念叨了几遍这个人名,蓦然抬头,“这不是老夫人的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