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厢竹院,江音就开始向青荷打听二房那边的消息,好歹那也是她二叔家啊,不清楚点以后怎么相处?
青荷茫然地挠了挠头,“小姐,您问这些干什么?”
憋了憋嘴,江音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说什么她怕以后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得罪了她二叔,然后被指着脑门骂一顿。
这话说出来虽然很荒谬,但是很管用,青荷一下子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江音。
那些话在江音的脑海里慢慢地梳理着,大部分是她自己知道的,也有那么一部分,是不知道的,就比如江禾余跟江妤歌不是一个娘生的。
她二叔的原配夫人,也就是江禾余的亲娘,在生江禾余的时候失血过多而亡。后来怕江禾余每人照顾,江老夫人又给他张罗着娶了个续弦,也就是她现在的那个二婶付浮欣。
付浮欣的家世显赫,哥哥是当朝左相,和江音父亲是一个阶品的官员。给江音二叔做续弦的时候,江音二叔江绥川也不过是个七品枢密副承旨。不过娶了付浮欣以后,江绥川可谓是步步高升,一下子从七品官升到了四品轻车都尉,连上三品。
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左相的原因,江绥川才成了轻车都尉。
但江绥川用实力否认了这个谣言,在定郡的几年里,江绥川父子击杀倭寇,布阵点兵,镇压骚乱,还朝廷一个安稳的定郡。
江音从葵花碗里抓了一把瓜子,用牙磕开,卷走壳里的果仁,“所以,二叔跟大哥的官品差不了多少喽。”
想到前厅中那个身穿紫色蟒袍的端王,又问道:“那端王又是怎么回事?”
堂堂皇子,三品之上的官员,居然会穿着官袍亲自送臣子回家?江音虽然不怎么了解朝廷上的那些规矩,但她也能根据多年的经验猜测一二。
皇子送臣子,一般都是令皇帝之名,持圣旨行赏。江音想了想见到端王的时候,手里并没有那黄绸的圣旨,也没有什么皇帝的令牌这类的,空手而来。
青荷摇摇头,也不敢瞎猜测。
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她们这些当奴婢的都不能过问。
江音也没有继续问,继续悠哉地磕着手里的瓜子,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赶紧放下手里的瓜子,朝青荷招呼道:“青荷,你去给我寻几件粗布麻衣,不要太破。”
爬到床榻上,从被褥里拿出之前那个木盒子,放到了一旁。
之前因为青荷被打了,寻人去当铺的事情给耽误了,眼下她二叔又回来了,得趁早离开这江府,去接江子宿。
现在去寻家奴是寻不了了,江音坐到了铜镜前,对着镜子将头上的发饰卸下,拿起匣子里的眉笔胭脂,对着镜子就是抹。
她穿越过来之前,做得是美妆博主,扮丑换脸这件事那是信手拈来,闭着眼随便瞎摸几把,就能让别人认不出自己。
虽然古代的化妆品没现在那么全,高光修容笔这类的没有,可她照样能让别人认不出自己。
青荷回来以后,见茶桌前坐着一个长满雀斑,头发用木簪挽起来的朴素妇人,顿时石化了。
眼神上下飘忽着看,这妇人穿着自家小姐的衣袍,转眼看了看没有江音的身影,指着她问道:“你是谁?我家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