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医院,抢救室门外。
周雨晴身上披着一条毛毯,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伤,但却哭得梨花带雨。
她右腿缠着白纱布,渗着鲜血,看上去伤势挺严重的。
闻悦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下眉头。
她是接到电话,才知道顾昭霆和周雨晴两人在南江度假村偷情从二楼摔下楼,才赶到医院。
“由于他从二楼摔下来,不但脑出血,而且骨髓和肋骨断裂,现在情况十分危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是病危通知书,请你们在这里签名!”医生拿出病危通知书。
婆婆吴金桃一听,直接晕倒在地上。
闻悦连忙扶着她,按着她的人中。
公公顾开博迫不得已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医生再次进入抢救室。
婆婆醒了过来,被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闻悦去拿水,转角处正好撞上一个满怀。
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沁入鼻间。
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身子,抬起头正好撞入一双深邃又幽冷的黑眸中。
“你没事吧?”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闻悦下意识地挣脱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个倒霉催的渣夫顾昭霆的五叔,周雨晴的丈夫顾海霖。
他大概也是接到电话赶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周雨晴跟顾昭霆的事情。
她没问,从他旁边到热水区。
回来的时候,顾海霖正在讲电话,神情微凝。
而周雨晴不知上哪去了。
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沉重。
闻悦将水递给婆婆吴金桃。
吴金桃一把推开,水一下子洒了出来。
顾海霖往这边看了过来。
公公顾开博有些心虚似的,迅速上前拿过闻悦手中的水,亲自照顾吴金桃。
闻悦默默地退到一边,抬起头再次撞入顾海霖眼里。
他那双眼眸,仿佛一个黑洞,深不见底,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闻悦心下微微一紧,抬步向洗手间走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过才几分钟,她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少。
老公跟自己的五婶搞在一块,还从楼上摔下来,任谁都无法接受,何况是她这个妻子。
此时此刻的她,心如刀绞,喉咙发紧,想哭可又哭不出来,呼吸变得特别的困难。
而这时有人走了进来,她连忙敛起脸上的悲伤,洗了下手就出去了,却看到出现在走廊外面的顾海霖。
他站在那里,双手揣在裤兜里,身材挺拔清隽,全身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如果不是因为顾昭霆和周雨晴的事被捅破,她不会注意到他。
在她看来,他就是顾昭霆的五叔,常年到处飞,很少回顾家,在顾氏也没有产业,有自己的工作和团队,神秘又低调。
她当作没看到他,从他面前经过。
“你老公跟我老婆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半点情绪,仿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闻悦停下脚步,抬头看他,在触及到他疑问的眼神,又立马移开视线。
她冷冷一笑,带着一丝悲凉和嘲讽,“他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不清楚,你叫我如何处理?”
顾海霖陷入了沉默,闻悦随后问他一句,“那你呢?你如何处理?”
“离婚!”顾海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被自己老婆戴了这么大的绿帽子,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
闻悦完全可以理解他,“我有可能不会离婚,只要我不离婚,周雨晴都是第三者。”
顾海霖默不作声,而这时有人经过,中止了他们的对话。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闻悦,随后向抢救室走去。
闻悦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跟着回到抢救室。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顾昭霆终于度过了危险期。
透过重症监护的门,闻悦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手脚打着厚厚石膏的顾昭霆。
她表情漠然,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人似的。
她没有待在那里,更没有留下来守着他,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顾家,而是回了万豪酒店。
万豪酒店是顾家的产业,婆婆吴金桃不想见到她,也不允许她进入顾氏,就让公公顾开博安排她到万豪酒店当一名副经理。
每天跟各种客人打交道,进入厨房,盘点餐具,不断打压她,过着不属于顾家少奶奶的生活,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闻悦的娘家人也知道这事,但要她忍着,说她能嫁给顾昭霆是上辈子积的福,一个私生女要求别那么高。
忙到晚上七点钟,闻悦才回到顾家。
“你回来了,老爷让你到书房一下。”管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