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向来明白女人挑逗的二两伎俩。
她指尖握攥着姜行舟的手腕,另只手支撑床面,挑衅又无辜地仰视着男人。
被褥一落而下,直白而**。
姜行舟清冷眼底烧起了一团火,足以将周初点燃。
整洁衬衣上身不过两秒,衣襟扣又再一次被解开,姜行舟游刃有余地上了床:“周小姐,是真的热情。”
周初的手搭在姜行舟的肩头,指尖用力地揉皱了直板折领,男人的吻顺着她的鼻尖滑下,辗转唇线,将周初接下来的话堵在嘴里。
*
是夜。
衣香鬓影,西装革履,男人的名利场,女人的交际所。
周初难得在这种大型场合换上了一双低跟,一袭白红相间的暗纹旗袍,盈盈腰肢彷佛不堪一折;蝴蝶盘口缠在立领,琵琶襟珍珠颗颗纹绣,严丝合缝地遮住了午时胡闹的结果。
话术老套又固化,而腔调里的吴侬软语淡化了这份感觉:“老爷子身体还可以,自然,里面请坐……”
来客打趣一扫,轱辘转动手头又圆又沉的核桃,笑道:“听说你和我家小子走的很近?”
周初心下蓦然一冷,眉眼笑意舒展开来。
“怎么可能,不过是两面的缘分。”
姜老太爷打着哈哈:“这样啊?我还真以为有个女人能让那小子收心了。”
沸腾气氛刹那一顿,像是凭空炸出了惊雷。
明里暗里的眼神打探,妒忌的、冰冷的,又饱含着恶意的轻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潮水般拥趸着周初。
她嘴唇笑意大了些:“姜爷爷可别打趣我,不过这个话从哪来的?”
她一手亲昵缠上姜老太爷的手臂,眼神往后一瞥,没有看见姜行舟的踪影。
看样子没来,她松了一口气,神色不改的将姜老爷子送上了二楼。
姜老太爷一听,目光偏偏过宴会远处,笑意略略深了:“当然也是你们周家丫头了,不然我也不敢信。”
“——不过人老了,确实不该掺和年轻人的事情了。”他拍了拍周初的手:“去玩吧,我去找你爷爷下下棋。”
周初略一点头,松了手腕,跟着姜老太爷先前所看的位置瞧了过去。
仪表款款的贵妇亲昵牵着玫瑰色指尖的少女,尤其像是亲生母女。
周初看到这里,再联系前头的周家丫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温琅,过来跟闻姨问个好,几岁的时候是闻姨带着你玩的。”
纤细窈窕的少女羞怯地垂下了眼帘,含苞待放,乖巧道了个好。
闻太太相当满意,抿出了个笑:“出国几年,都变成大孩子了。”
她看似嗔怪地觑了眼身后刺头男人:“你家这孩子倒是乖觉,不像我家的,一天到晚只知道跟狐朋狗友出去混,拘都拘不住。”
温韵晴笑颜绽开,扶着自家老姐姐的手:“哪儿能?男孩子要活泼点好,不然之后怎么找对象。”
“你看他这个臭脾气,除了温琅的话听了半句,平常好像天王老子似的。”
女人的交谈从互相吹捧就没有断绝的道理,心照不宣的撇开了周初的话题。
闻熹听着越扯越偏的话,略一拧眉,心头不爽。
可还是分了场合,低声报备了一句,大剌剌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