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宁王府里,留宿的关景天未及辰时便早早起了身。辗转反侧一夜,却有些心浮气躁,硬是睁着眼躺到了天亮。或许不该说是这一夜,便是这两个月来,他也几乎没有一日好眠。
起床时,外屋的漠漠听到他的动静,便进来服侍他。昏昏沉沉地任漠漠帮他穿好了衣服,关景天便让漠漠退下,自己洗漱。
漠漠看了他一眼,眸中微微带愁,轻轻叹了一口气,便退了下去。
说也奇怪,这两个月来,不仅是他,连漠漠也变得沉默了起来。在万春县的时候,因为漠漠劝了他几次不要再去找若馨,而被他发了一顿脾气,她便再也没有流露过这方面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旁,规规矩矩地服侍他。
事情过去之后,他想了想,觉得有些对不起漠漠,当时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他心中着实烦躁,才有些迁怒到了漠漠。虽然明知是自己不对,但碍着脸皮他也不好意思道歉,两个人便干巴巴地相处到了如今。
很难得的,向来粗心思的关大少察觉到漠漠心里有心事,可是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好,自然也没心思去管漠漠到底怎么了。
说到底,都是那个死女人害的。
关景天想到了一切事由的罪魁祸首,气恼地踢了下门板,听着沉闷的撞击声,他又有些泄气地垂下头。
两个月了,他从县城里找到白家村,见到了死女人,本以为那日的街头偶遇,她脾性遽变只是一时,没想她却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人冷冷淡淡,要不是他当真认得她身上的特征,还真以为是有人冒牌了白若馨。
半个月前,他听到下人传回她来了京城的消息,便也留了封家书给父母,离开了关府,又从万春县急匆匆地赶到了京城。一路风餐露宿,自小被人好生侍侯着,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何曾吃过那样的苦?便是短短半月时间,他便又瘦了一大圈。前日到了京城,却又发现,她竟然已经进了贤王府。
她怎么会和皇家的人扯上了关系?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贤王爷又到底是谁?
关景天懊恼而沮丧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
他真的有些想放弃了。
从和那人相识,到知道自己对她动心,再到后来厚着脸皮地跟着,整整四个月,他却好象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突然很怀念当初死女人整他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皮痒欠揍,现在回想起来,自从和她相识,他便是诸事不顺,可是为什么越被她欺负,他心里却越是甜滋滋,越是开心呢?
至少,那个时候的她,眼里还是有他的存在的吧。
耷拉着脑袋,关大少长长地叹了口气。
“景天哪,你到底有什么事?”本来一直斜斜倚靠在圈椅上的应宁王睁开眼瞥过关景天,懒懒地问了一句,一边掩着呵欠慢慢坐正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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