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伍辉清落座,张天鹿带着几十个将领前来拜见,一一介绍,弄得安流儿有些忙不过来。但也无妨,反正只要抓住几个领头的就是,其他人记不记得无所谓。
一套接见,两杯茶水,几句客套话,安流儿好似觉得饿了,摸了摸肚皮。
张天鹿见之,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让我们张开大肚,为安少将军接风洗尘,犒劳全军将士。”
众人一个起身,前呼后拥,跟在安流儿与张天鹿的身后,走出大帐,迎着明媚的春光,向着摆好酒宴的操场走去,步子欢快一路,紧张一路。
来到操场,数万将士早已安坐其席,见安流儿到来,全体起立,行礼问好。
安流儿在无数个欢呼声中,被张天鹿扶到饭桌边,坐上了东方第一席,仅此一人,没有第二,很是高兴。
筵席开始,数万将士在张天鹿的带领下,一起向安流儿举杯。
安流儿很是激动,一口尽饮杯中酒,将空杯侧过身来,大声道:“将士们,一起共饮。”
言语一落,数千士兵在席桌不远处的数百口铁锅旁,将菜盘端上桌,大家再来一个共饮,色香味美的菜肴入口既化,赞美声不绝于耳,十里传音,鸟听鸟飞,虫听虫鸣,树木听之枝叶动,花儿听之吐芬芳。
白谷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走到安流儿身边,敬了过去,言语道:“少将军此次西进,要是看得起我,就让我加入你的先锋营,拔个首功,日后也好有个志向伸展。”
安流儿举起酒杯,欢笑道:“白将军年轻有为,定能大鹏展翅,一飞冲天。干!”
两人一个共饮,喜气借着酒水落入肠胃,来回窜动,各怀鬼胎,很不安分。
伍辉清见安流儿心情大好,便也来凑个热闹,说道:“少将军,我家主子端王已跟安将军打成一片,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可记得照顾一下。”
安流儿高兴道:“既进一家门,不说两家话,以后就是兄弟、朋友,为这份晚来的缘分,干杯!”
伍辉清跟安流儿的酒杯一碰,喝下美酒,感谢声不断。
刚等伍辉清坐回原位,一大盘牛肉,一大盘糖醋鱼,一大盘虾仁,上得桌来。
白谷他们提起筷子,夹上一片鱼,几个虾仁,再来上几片大牛肉往上一盖,开吃起来,满嘴留香。
看得安流儿他们也想动上一筷,对牛肉品上一品,但心里忌讳,便也作罢。
白谷见安流儿他们都只吃虾仁跟鱼块,不吃牛肉,很是好奇地问道:“少将军,这牛肉好有味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李卿笑答道:“渴饮颍水流,饿喘吴门月。黄金如可种,我力终不竭。我是农家的孩子,十几年与牛为伴,深知其劳苦功高,再若食之,于心不忍。”
白谷见他们都尝过了虾仁跟鱼,笑答道:“李先生好情怀,见牛辛劳,不忍食之。可你们为了一己私欲,跟着安思景起兵造反,就不怕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难道这世上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还不如一头畜生?就连曹孟德那样的枭雄,都能念及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你们真是厚颜无耻到家,行大逆不道之事,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毫无羞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