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太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闲闲散散地洒落在丛林间、芳草上、花朵里,柔和清亮。
早起的人们,身披晨光,迈着轻快的步子,携带着欢声笑语,一路一路,向平江城里赶去。
不知从那里飞来了一只鸟儿,七彩的羽毛,修长的尾巴,头顶上绣着一小簇红色的毛羽,不停地在空中回旋,歌声不断。
听傻了姑娘们,看傻了汉子们。
两三个行人见它太过美丽,芳心暗许,就想着要把它捕落下来,好似难以如愿。
鸟儿清鸣一声,振翅发力,向着城门口飞冲而去。
飞呀,飞呀!可能是累了,鸟儿护住翅羽,轻轻地降落在一茅草屋的棚顶上,清了清羽毛,润了润嗓音,轻轻地鸣唱了两声。
草棚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七尺,粗布长衫,围着三张松木方桌,摆放着凳椅,准备开业。
汉子听过那动听的鸟鸣声,心中滋生出绵绵的暖意,想出去瞧瞧。刚放下手中的活儿,还未等他走出茶棚,一张挂满泪水的小脸蛋扑面而来,顿时双目失神,脑子一片空白,心儿七上八下地欢跳个不停。
多好的一张脸蛋,两道细长的柳叶眉,好似刚被春风修剪过一般,晃动着漆黑;两颗明亮的眸子,要不是滚动在泪水中,只需一个顾盼,就能阴晴十里;微微隆起的鼻梁,薄薄的樱桃小嘴,让人瞧见,春韵萌生。
将这份突如其来的美丽打量了一番后,中年男子缓过神来,不禁暗生怜悯之心,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姑娘,家里出什么事了?”
姑娘一听,口音熟悉,便向男子瞧了过去,看了几眼,细声道:“我.....”声音无力,眼泪不停的掉落,装满小半个脸蛋,慢慢地聚集成两条小小的水流,挂在鼻梁两边,半半地流进嘴里。
虽然只听到一个‘我’字,男子已觉知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苦命人,看了看她那早已脱色的衣裙,再看了看那白嫩的小脸蛋,总感觉那些泪水不应该流落在上面,不禁要为那小脸蛋打抱不平起来,询问道:“姑娘,你要是有什么大难处,不妨到这城中的‘一缕香’酒楼去找找王猛少爷,或许他能帮到你。”
姑娘听过,迈开步子,走了两下,停了下来,回过脸,轻张小嘴,细语道:“大哥,我......”刚说出三个字,小嘴合了起来,泪水滚落,话语没有泪珠多。
男子听过,看过,见姑娘甚为可怜,就想带她去,但这茶棚需得有人照看,深感歉意道:“‘一缕香’酒楼离这里不远,几顿饭的功夫就能到。从这进城,直走两条街,然后过桥左转,再走两条街,然后过桥右转,再走一条街就到了。要是你忘了路,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快点去吧,要是晚了些的话,他不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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