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将酒一口喝尽,苦笑道:“好吃就好,来,吃。”说完就夹了一块‘莲子百合炖花鸡’放到温良玉的碗里。
温良玉拿起筷子,看了看碗里的鸡块,看了看萧老,又看了看王猛,不知如何是好,筷子停在鸡块上,微微颤动,好似鸡块很重,手指间的力道不够。
王猛看在心里,说在嘴里:“你要是真心喜欢,就吃下去,要是觉得吃不吃无所谓,那就还回去,免得大家都看不清楚,要是为其他的事犯难,后面还有个‘紫石柳庄’帮你顶住。”王猛说完,就端起酒壶,在萧老的杯子里加满,等待着温良玉的回应。
良玉一听,快速的夹起鸡块,轻轻地放到口中,慢慢地嚼了起来,心底飘香,欢愉一脸。
王猛见此,对着萧老开怀一笑,端起酒杯,欢喜道:“今日幸得老先生款待,我等不知如何回报,特借好酒一杯,以表我等真情,敬老先生!”说完就杯起酒干,微笑满脸,高兴满怀。
萧老本已寂寞的脸蛋立马开上了几朵小花,眉舒眼笑道:“能在水雾中相见,就是有缘,愿这缘分畅行百年。”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尽饮,乐乐一笑。
就在此时,一个琴音从内院传了出来,清雅幽淡,欢愉隐晦,情意满满却又羞怯难当,花海涛涛却又难知深浅。既像歌声,又似苦水,歌唱女儿情,苦探郎君意。
听着,听着,王猛不自觉地跟着琴音唱了起来:“妾本怀春女,春愁不自任。**随凤客,娇思入琴心。意思儿真,心肠儿顺。既怕人不知,又羞他人说。畏君知侬心,复畏知君意。若是情能了,何故借此问。南国红豆生,春来一枝发。愿君悉数采,此物最相思。”
说也奇怪,王猛刚一停下口,琴音也跟着停了下来,再无响动。
听过王猛的歌声,王珂高兴的击起掌来,笑意满满道:“哥,你唱的真好,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王猛在王珂的头发上拂了拂,微笑道:“不是我唱的好,是里面那位姐姐的琴弹得好。琴如身,音如心,里面那位姐姐能做到身心合一了,琴音自然好听,我只是代她说话罢了。”
王珂一脸的不解,两眼的无辜,因她不懂琴。
王猛说完,就将眼睛放在温良玉身上。
只见他欢心愉悦全跃于脸,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往里走的门槛,好似只差一步就能跨越过去,就差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好兄弟王猛在,门当户对就不需要了。
近十年的风雨情义,彼此心知。
王猛拿起酒壶,将温良玉跟萧老的酒杯加满后,又往自己的酒杯加满酒,放下酒壶,举起酒杯,对着萧老道:“我俩后天就得陪同郡守廉大人进京,口说是陪同,实则是想到京城搏一方天地。我等虽无能经天纬地之能,但也想护一方百姓,保一方平安。不然的话,就对不住这十几年的勤学苦读、劳苦奔波了。”
萧老一听,笑了笑,语重心长道:“男儿有志本是好事,但这年头似有些非人所愿,博取功名也不一定是好事。”
王猛知萧老心意,等他落下话语,立刻就退下了笑容,一身正气满注于嘴角,朗朗说道:“我俩心愿,出则为民,入则为家。虽现下,天有些阴晴不定,时没来运未转,但为国为民是男儿的本职。正所谓,天不就我我就天,时不待我我待时。”
萧老一听,钦敬之意油然而生,没想到他俩竟有如此胸怀,差点就看走眼了。
还好女儿眼毒,一眼就将温良玉这小子给看了个对穿。
想到此,笑容渐渐地往脸上浓了上去,觉得够了后,言真语诚道:“两位小友竟有如此胸怀,敢叫老朽身感惭愧,愿上天眷顾,保佑两位小友少灾少难。”
王猛端起酒杯,对着萧老欢言道:“今日能在雾中饮酒赏景,是莫大的缘分,为此缘分干上一杯,何如?”
萧老高兴道:“来,干。”
三人共同举杯,相互一碰,一饮而尽。
王猛放下杯子,看了看温良玉,向着萧老微笑道:“萧叔,男女之事,一般见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见钟情,还能修成正果者,万分有一。我家兄长现无父母在世,我之父母却一直视他为子。若是小姐愿相信我家哥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我愿求告父母,明日携同媒人前来求亲,不知叔叔跟夫人意下如何?”
萧老笑道:“此事我还真不愿做主,要看我女儿的意思,郎君自己选,冷暖各自知。”站起身,携着夫人往客厅后方走去。
两人来到女儿的闺房门口,夫人用手推了推门,门是关着的,于是轻声喊道:“芸芸,将门开开,我跟你爹爹有话跟你说说。”
就三两下过去,房门开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呈现在二老面前,装满微笑。
夫人一把抱住,抚摸着她的头发,三人同行着往房内走去,走到梳妆台前,见着女儿慢慢地走了过来,对着镜子中那个漂亮的女儿温言温语道:“女儿,你觉得那温良玉公子怎么样?妈妈觉得很好,外表英俊,温文尔雅,腹中又藏有才学,极为难得的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