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见之,环顾四周,大声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是不是听说钱景明是个才子,还特别有孝心啊?”
众人一听,都点头称是,额手称庆。
王猛向众人笑了笑,走开几步,大声道:“乡亲们,有一寡妇叫黄秀珍的,生的那个好,没话说。这个钱景明大才子看上了她,那个甜言蜜语,那个金银首饰,那个阴谋诡计,信手拈来。将人弄到手后,把玩了几个月,却将人卖到了妓院。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一听,摇了摇头,其中走出一个小伙来,很是气闷道:“那是为什么啊?”
王猛走了半圈,回过头来,大声道:“钱大才子曾许下诺言,只要那寡妇随了他的愿,将身子给他,他就娶她做正房。你们说,他该不该娶那寡妇啊?”
众人回道:“该,怎么能失信于人呢,特别是这么苦命的女人。”
王猛道:“不错,是该,不是那寡妇不就白让他糟蹋了。可这钱大才子是个明白人啊,他想当官,怎么能娶一个没有一点靠山与背景的女人为正妻呢,何况还是个克死丈夫的寡妇。他想出了一个好法子,将这寡妇卖到妓院,既省了麻烦,还能进账一笔银子,一举两得,多好啊!”
王猛换了一口气,大声道:“你们猜,那寡妇后来怎么样了?”
众人随口道:“我们那里会知道,见都没见过。”
王猛道:“死了,她不忍受辱,托人帮她买了一根白绫,把自己活活地吊死了。你们知道她死了后,谁还跟着去了吗?”
众人一片寂然,摇着头,凄苦地问道:“谁啊?”
王猛回话道:“就是这钱大孝子的母亲。那老人家得知此事后,觉得自己没教好自己的儿子,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那个刚烈的女人,在自咎中,经常梦见那个寡妇黄秀珍来找她评理,她答不上来,郁郁而终。你们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众人听过,极为郁闷,大声道:“这怎么能算呢,要是报应,也该报应在这个禽兽身上。”
王猛道:“对啊!这要是算报应,那这位钱大才子就会变成一个好人了。可惜了,这不算报应,这钱大才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兴致满怀地活在那欲念纷飞的道德里。有一回,他跟管家下乡收租,一位漂亮的村姑被他发现了,他高兴啊,几天几夜都没睡好。你们说,这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对还是不对。”
几个穿着光鲜的男子走了出来,齐声道:“对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王猛用眼睛将他们扫射了一遍,粗着声儿道:“可这钱公子跟你们不一样,他得知那姑娘有了心上人,就想了一个好办法。不直接去引诱那姑娘,怕事儿不成,反而坏了自家名声,改为引诱那姑娘的爹去了。怎么引诱的呢,先让他的一个手下跟那老农交个朋友,再让他那手下带着那老农去赌,买通庄家,先让老农每次都赢一点,连赢几次。那老农那会想那么多,总以为自己手气好,慢慢地爱上了这玩意儿。好,他的计谋初见成效,是时候让老农一次性输个够了。老农输了,不服输啊,就向他的手下借钱。他手下也是人精,半推半就的将钱借给老农。很快,那老农钱越输越多,越输越快,输到只能卖掉女儿才能还债时,那个借钱给他的人说,没有钱了,叫停了。老农回到家里,觉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等来了要债人。老农拿什么还啊,在无助中,便随了这钱大才子的心愿,逼着女儿答应这门婚事。那姑娘是有心上人的,死活不愿意。可这钱大才子何等聪敏,对着老农道,你寻死去啊。老农一听,有道理,于是天天寻死觅活起来。女儿的那个心啊,就是软,为了亲情,便牺牲了爱情,嫁给了这钱大才子。”王猛停了下来,向众人看了看,换了一口气,大声道,“你们说,这钱景明是不是很聪明啊?”
众人一听,一起将鄙视的眼光投了过去,苦着声儿道:“小将军,这不叫聪明,这只能算是‘心术不正’。要是这都叫‘聪明’,那天下的好人将怎么活啊?心如蛇蝎,防不胜防。”
王猛听过,苦笑一声,走到钱景明身边,小声道:“你说你得到了人家的身子,你就好好待她吧。”
说完就是一脚踢在钱景明的肩膀上,钱景明仰翻在地,爬了起来。
王猛好生气恼,接着又是一脚踢在钱景明的脑门上,钱景明仰翻在地,再也不敢爬起。
看得好些个正义的人士难过起来,就想过来跟王猛打上一架,你怎么这么欺负人。
众人见王猛停止了说话,好像将故事听下去,大声问道:“小将军,那姑娘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