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纷杂,人心不古。
王猛牵着白马,离开面摊,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刚才那老爹说的话,明显就是有的放矢,不像是在忽悠我。
那小部分人应该是受了什么教的蛊惑,大部分人只是为了活着,求个不被饿死。
对待那些受了蛊惑而又冥顽不灵的教徒,不能手软,心地不纯,多灾多祸。
其他的,能不杀就不杀,都是大夏国的子民,生命比黄金还贵重。
今日去观看兵士演练,将士们对水战极为不熟,舰船又少又小,八百里的洞庭湖,要是拿他们去湖面上对战匪盗,那不是‘有去无回’,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叔刚才说到,盗匪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机可乘。
前年投诚过来的那些匪盗到底是被谁杀的,为了什么杀了他们,我得弄个清楚明白。
要是能把那个姓黄的匪盗争取过来,让他配合官军,去打前阵,势必能将匪盗彻底消灭。
到那时,问题也就来了,对那些投诚过来的苦命人该怎安置。
如果处理不好,官军一走,他们有可能又会变成匪盗,那不是白忙活了,劳民伤财。
不行,我得好好想想,这次剿匪,必须做到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王猛想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府衙门口。
王猛下得马来,将马缰交给走过来的卫兵,往府衙内走去。
走进后院,众人都在里面聊着,还多了个卫恒,极为热闹。
王猛堆上笑容,走近前去,向卫恒招呼道:“什么时候来的?”
卫恒摆好凳子,让王猛坐了下来,回话道:“朝廷拍了钦差下来,应该明天就会到。”
益王刚等卫恒说完,将襄王送来的书信递了过去,王猛接过,看了起来。
卫恒等王猛看完书信,温言道:“殿下说,你们做事放开手脚,只要能平复荆湖就行。”
王猛听过,对着卫恒笑了一个,向郑经问道:“郑大哥,你可知道匪盗里头有个姓黄的?”
郑经回话道:“知道,他叫黄不佑,打仗勇猛,但不好杀,半个性情中人。”
王猛问道:“你说,要是想策反他向朝廷投诚,行不行的通?”
郑经浅笑道:“王少,不是我泼你凉水,这真有点悬。”
王猛追问道:“悬在那里?好好说说。”
郑经叹气道:“王少,他现在都管着几千人马,就算投诚过来,你怎么安置那些人。况且他们那些人,根本就不相信官府了。”
王猛疑惑道:“你说的就是前年官府杀了那批投诚过来的人?”
郑经答道:“王少,这只是其一,你忘了根本原因,他们的人数之所以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官府逼的。”
王猛应道:“其他的你别别管,你就说说,前年为什么杀了那些投诚的匪盗,是谁杀的。”
元焕插话道:“三爷,我也听说了一二,好像是说,匪盗们降而复判,不受教化,下刀的是孙颜洲,太子党羽。”
王猛问道:“那个孙颜洲,怎样的一个人?”
元焕冷笑道:“他有四样本事,聪明,懂得谄媚上司;残酷,知道荼毒百姓;花心,讲究妻妾成群;不忠,有奶便是娘。”
王猛听过,有些不悦,肃严道:“那你怎么不动他?难道他的恶行就雁过无声,最少也会留下根毛羽吧。”
元焕一听,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动他,只是襄王殿下抗衡不住太子一党,我怕引火烧身,不但扳不倒他,反把殿下给扳倒了。”
王猛怒声道:“那这次,就用他的人头给黄不佑表诚意吧。”
元焕劝慰道:“三爷,得慎重啊!”
王猛大声道:“慎重,慎重,慎什么重!我今天去看了兵士演练,要是用他们在水面上对战匪盗,不用打就输了。如果不用匪盗对付匪盗,等我们练出一支水军,要到何年马月。倒不如干干脆脆地跟太子一党在明面上斗上一斗,借助陛下现在向着我们,赌上一把,就算不能赢,也可跟他来个两败俱伤,好过什么事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