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益王同着郑经,在徐田方等一百精兵的陪同下,去荆湖招降黄不佑部。
从石首过大江,入华容,身份暴露,不察。
行走数十里,见到洞庭湖水,徐田方将兵马隐藏起来,郑经、益王和四名士兵换上便衣,继续前行。
相去湖岸十里来地,便被匪盗拦住去路,郑经挂上笑脸,善意绵绵道:“我乃黄寨主的朋友,今日特备上酒肉,来看望老友。”
匪盗们将车马检阅了一遍,全是酒肉,见来者只有六人,就算有恶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放行,派了一艘大船相送。
望着浩瀚的湖水,益王的心境豁然开朗,本想感叹一番,做几句诗词。
没想到船儿行的太快,还没等他想好,三两下就他们渡送到了明山水寨岸边。
只得屈尊降贵,同着四个士兵,跟着十来个匪盗,一起将船上的酒肉搬下船来。
刚等带来的酒肉全部被搬了下来,小校通报:“里面有请。”
郑经便带着益王,在小校的指引下,向着水寨走入。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来到大寨结义厅门前,小校进门通报:“客人到。”
里面回话:“有请贵客。”
郑经将四个士兵留在门外,携着益王,向结义厅走去。
入得厅内,益王一看,大小头目十几人,面相不一,横竖面生,不免有些紧张。
郑经见之,赶紧说出一番恭维客套之词,掩盖过去。
黄不佑先前就跟郑经相熟,一起喝过酒,也就不加细查。
几杯茶酒过后,郑经借敬酒之机,在黄不佑耳边轻言道:“有好事相商。”
黄寨主听过,一把握住郑经的右手,欢言道:“郑将军难得来我水寨一趟,今日就带你到水寨各处看看。”
说完就牵着郑经的手,走出堂厅,益王紧紧跟上。
众头目跟了上来,本想助助兴,凑个热闹。
黄大佑打住脚步,对着兄弟们说道:“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不用相陪。”
众头目得令,便分散开去,各忙各的去了。
三人一路慢行,一路聊着,尽是一些家常便话,嘘寒问暖之言。
来到一僻静处,黄大佑停步,向着郑经微笑道:“郑将军,有什么好事,尽管说来。”
郑经询问道:“黄寨主手下现有多少兵马?”
黄大佑笑了笑,朗声道:“三千兵马。”
郑经问道:“寨主可知,朝廷已派九皇子益王前来督战剿匪?”
黄寨主答道:“几天前就收到了消息。”
郑经道:“黄寨主,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跟寨主相商此事。”
黄寨主道:“不知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郑经道:“此次朝廷已下定决心清剿荆湖匪盗,派益王做钦差特使督战,掌兵的招抚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帅才,还特封黄宗为步兵统领。剿清荆湖匪盗势在必行,不知寨主可有什么好的打算。”
黄寨主道:“不知郑兄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说来。”
郑经道:“不瞒黄大哥,我受招抚使王猛将军所托,特来探探寨主的心意,黄大哥不妨坦诚相告。”
黄寨主道:“前年那麻绳就带兵投诚过,不知郑大哥是否记得。”
郑经回道:“麻绳投诚被杀一事,现已查明,乃太子党羽孙颜洲所为。他等枉顾人命,天理难容,必将受到王法制裁。要是黄大哥愿意投诚,在京的襄王愿奏请朝廷,你和你的部下将一律受到妥善安置,朝廷绝不追究往昔过失。”
黄寨主问道:“话可以这么说,不知我等能以何为信?”
郑经答道:“你们盘踞荆湖三年,声势浩大,已成为了朝廷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要是我家招抚使王将军不能说到做到,又何必诓骗于你,来个画蛇添足。”
黄寨主问道:“我与你家主帅非亲非故,不知他为何要对我等有如此善举?”
郑经答道:“襄王乃仁德之主,我家主帅更有仁德之心肠。要是黄大哥愿意接受朝廷招安的好意,真心投诚,不管那方都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功德无量。况且大家都是大夏国的子民,何须杀个血流成河。”
黄寨主说道:“欺人可以,不可欺心。”
郑经回道:“我家主帅正要借荆湖一战,为襄王问鼎天下奠定基础,何苦要来欺骗寨主,痛失人心,于襄王何益。”
黄寨主道:“郑兄都把话说到这等份上,我也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不知你家主帅要我何时起事?”
郑经道:“我家主帅说了,要是黄大哥愿意真心归顺朝廷,接受朝廷招安,孙颜洲的人头送到之时,寨主起事。”
黄寨主道:“好,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郑经回道:“信守承诺,两不相负。”
郑经提起手掌,黄不佑一掌击来,两掌相交,轰轰有声。
益王一听,立马叫出声来,“好,黄寨主深明大义,也不枉我冒险跑此一趟。”
益王突然一声的尖叫,黄大佑被吓了一跳,赶忙向郑经问道:“他为何人?”
郑经笑道:“黄大哥,他就是九皇子益王殿下,以表朝廷诚意,特来与你相会。”
黄不佑一听,正要行礼,益王一把接住,微笑道:“黄寨深明大义,乃我大夏国的福气,待你拔寨启程,我为你接风洗尘。”
黄不佑道:“多谢益王殿下。”
郑经道:“此事绝密,望黄大哥慎重,慎重。”
黄不佑道:“多谢郑兄提醒。”
益王见之,高兴道:“黄寨主,我等既已达成心愿,就此告辞,在江陵城等候你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