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谷带了两百精兵直奔华容,四下找寻遇难将士的尸首,终于在一个深谷间见到了徐田方等将士的尸身。
白谷冲了过去,看着徐田方那早已冰冷的尸身,两眼僵直,血液倒流,身子抖动,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抱着徐田方那面目全非、软如烂泥的身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泪水直流,仰天长啸,声响山谷,花草树木为之感动,抖落满身水珠,化成泪水,凝聚成细流。
老四方龙,围坐旁边,泪水挂满脸颊,上下嘴唇颤动在一处,心里卷起千层巨浪,想着的就是报仇。可事情还未查明,往那里报去,只好使尽全身力气,不停地拍打着厚实的大地,地上的泥水激起万千浪花,久久不得停歇。
许久许久,白谷掏出手巾,将徐田方的脸蛋清理干净,将那刺入徐田方身体中的数十支箭头,一根一根地拔了出来,站起身,命令兵士将所有阵亡将士的尸首运回华容县衙。
将士们得令,用马匹驮起所有将士的尸体,往县衙赶去,情感落满一路。
白谷带着众人赶到华容县衙,程元焕与刘文心带着五十来个府兵也刚好赶来,元焕跟文心带着府兵们对着那近百来具尸首流泪鞠躬,拜了几拜,心痛不已。
释放心中苦痛后,元焕便带着府兵往府衙冲了进去,华容县衙的官兵想要阻挡。
刘文心脸色一挂,兽性大发,再也不愿讲个理字,一路打将进去,势不可挡,放倒一片又一片。
冲到府衙后院,孙颜洲正光着身子在软床上跟一个女人玩乐,好生尽兴。
被迫带路的一个卫兵往门上一指,小声道:“就在这里边。”
元焕一听,一个手势,从后边走出一名壮士,借力一脚,门儿敞开,三四个士兵冲了进去,一把将孙颜洲从床上拖了下来。
孙颜洲怕羞,一把将被褥伏在身上,他身后床上的美人儿一丝不挂,正四处寻找缝隙,只为钻进去。
刘文心见之,一声吆喝:“提出去。”
府兵们一听,一声豪语,提着孙颜洲走出房间,来到后院。
程元焕正想问话,谁知冲进来一个方龙,二话没说,就是一刀,孙颜洲人头落地。
元焕见之,蒙了过去,双手拼在一起,捂住脸颊,上下揉动,不知如何是好。
刘文心见之,大喝一声,道:“给我拿下,岂有此理。”
方龙大笑一声,放下钢刀,两个府兵走上前去,把方龙拿下,等候程元焕命令。
元焕见之,也不知怎么办好,小声道:“带回江陵,等待三爷发落。”
“诺。”士兵言语落地,就将方龙押了出去。
白谷见方龙被押了出来,知事情不妙,慌忙走入府内,探明事情原委。
来到后院,见着惨死在地上的孙颜洲,心情有些不适,愁忧一脸。
刘文心冷言道:“你什么都别说,他方龙是出气了,我们怎么办。”说完话,叹气声声。
白谷道:“军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就斩了他吧,以振军纪。”
刘文心很是无奈,极为难过道:“杀了他要是能解决问题,他死一百次都不为过。事已至此,杀了他,也只是白白少了条人命,还是留着先吧。”
白谷向着程元焕跟刘文心就是一躬,心存感激道:“多谢军师,多谢程大人。”
程元焕回话道:“你谢我做什么,你们要是不在了,我也好不到那里去,还是将他押回江陵,等候三爷发话吧。”说完就小叹一口气,无主加无奈,带着府兵走出县衙。
来到府衙外,程元焕带着府卫们,对着排放在地上的死难将士的尸体,深深地鞠了鞠躬。
走到徐田方的遗体边,蹲下身,紧紧地握着徐田方那冰凉的手儿,含着眼泪道:“徐大哥,你在天有灵,记得保佑大家早日肃清匪盗,还荆湖一个太平。你放心,太子那伙人于国家大义不顾,半路偷袭你们,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们定会叫他们血债血偿。”
言语落地,擦干泪水,站起身来,对着刘文心道:“军师,白谷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得赶回江陵去。”
方龙给徐田方的遗体做了个告别后,元焕带着五十来府兵,押着方龙,直奔江陵而去。
留下来的刘文心,目送着程元焕等人离开后,走到徐田方的遗体旁,握着他那冰凉的手掌,流着泪水道:“徐大哥,三爷没有来看你,但他比谁都难受。我们明明知道了是谁害了你们,但为了荆湖剿匪大业,又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原谅我们。但你放心,恶人自有恶报,他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将来就是国法能容得下他们,三爷也会带着我们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好人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