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两天两夜,饿怕了,就是为了一顿饱饭而献出宝贵的生命,那也是值得的,益王心里想道。
决心已下,两人你撑我扶,一路慢行,头颅高举,像极了斗士。
爬山淌水,几经跋涉,两人终于看到了远处几缕淡淡的炊烟。
一个希望充满,喜气的眼睛明亮起来,好似见到了米饭,闻到了酒肉的香味。
就在希望马上就能达成之际,郑经倒了下去,心有愧疚地看着益王,小声道:“殿下,我得休息会儿,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就能追赶上来的。”
益王一听,将眼睑往上拉了拉,向郑经看去,只见他的几处伤口早已湿透,身子颤抖,脸色苍白,再无半丝活力。
益王蹲了下去,眼含泪水,一把举起郑经的左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使尽全部力气,将郑经扶了起来。
郑经使劲挣脱,益王就是不愿意,郑经无助,只好伏倒在益王的背上,在茫茫的山地里,寻找着一个个携带着希望的出口。
益王一步一举,一趋一前,稳打稳扎,步步为营,攀登在山地上,好似一个巨人。
生怕郑经就此睡了过去,不会醒来,就想着跟他聊聊天。
找来找去,实在找不到话头,随便说道:“我听王猛说,你不是个好色之人,怎么有了老婆孩子,反而到青楼去鬼混了呢?”
郑经小声回话道:“朝廷派我来荆湖剿匪,断了军粮,我就想着到四周的州府衙门去借上一些,应应急。那个岳州的知州乌桓是太子的门生,我本以为太子身为储君,定会相助于我的,我就跑去借钱粮了。去的时候,那个乌桓不知道有多热情,请我吃了一顿酒席,派了好多官员来陪酒。喝的差不多以后,乌桓见我不能再喝了,突然蹦出一句,说一杯酒一万两银子。我为了将士们的肚子,也就努力的喝着,结果真就喝了个不知人事,是谁将我扶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益王见着郑经停了下来,生怕他睡着,赶忙接话道:“后来怎么样了?”
郑经有气无力道:“半夜醒来,睁眼一看,身边多了个美人。我那敢对不起我家夫人,立马下得床来,可那美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把将我抱住,死活不让我离开。两个光秃秃的身子黏在一起,几经折腾,酒劲发作,被美人一套死磨烂缠,再一个**,没能忍住,做起了糊涂事来。”
益王接话道:“那个乌桓借钱粮给你了吗?”
郑经很是吃力地回道:“那有,他们那有那个好心。天亮以后,我去找乌桓要钱粮,结果那小子死活不认账,说是酒后戏言,做不得准。还用朝廷命官不可**为把柄,要挟于我,要我加入太子的麾下。我才不吃他们那一套呢,很是生气地跟他说,只要他将此事说出去,我就带兵血洗岳州府。那个乌桓怕死,当时就答应,以后绝不提及此事。”
益王高兴道:“好样的,不愧为张守城的部下,不偏不倚,忠于朝廷。”
郑经没有回应,益王就怕郑经睡了过去,接着问道:“那弹劾你的奏本上说,你敛财,贪吃军饷,在老家霸占良田,是真的吗?”
郑经听过这些罪名,用着那微弱的声音辩护道:“我为了不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四处奔走,到处借着钱粮,到那里敛财去,那里又有军饷给我贪吃。只是那霸占良田,就有点不清不楚......”郑经那微弱的声音停了下来,没有打算说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