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思景从涿州起兵,挥军南下,弹指间,攻克上谷、沧州、石门、衡水、安德、刑州、邯郸、聊城、相州、濮阳、鹤壁、新乡、任城、曹州、兰陵各州郡,来到黄河边上,各地守军死的死、逃的逃、躲的躲、降的降。
信入京城,群臣惶恐,百姓不安,一时间流言四起,人人自危。
二皇子齐王、三皇子宁王、六皇子豫王,见此情形,兄弟连心,纠集党羽,为国解忧,不停地上书皇帝,或是立于朝堂之上,攻击襄王庸才误国,让朝廷兵马一败再败,要是再不更换统帅,照此下去,京都不保,大夏国岌岌可危。
在京官员们因自身利益跟京都捆绑在一起,京都要是不保,将会流落异乡,甚至一无所有,便也顾不上什么道义正理,泯灭天性,错认是非,跟齐王、宁王、豫王站到同一战线,大言相劝皇帝,换下御敌统帅襄王。
徐任枫、严松、林元治、苏达仁、杨怀宁等人,见敌方阵营过于强大,占着正理,又代表着全京城的正义之音,实难与之抗衡,只好闭口不言,以免惹祸上身,使得皇帝到时无人可用。
皇帝见群情鼎沸,实难相抗,便下旨要求襄王正面御敌,要是三天之内战事再无起色,回京请罪。
群臣见自己手中无兵可用、无将可派,不能逼宫,更无能力造反,便也随了皇帝的意,静候佳音,等待襄王继续无所作为,回京领罪。毕竟他们为官多年,深知官场水深,人一旦得罪,就该得罪到底,让襄王永无翻身之日,另择储君。
益王不知天高地厚,站了出来,要为国家的安危发声,还未将话语说出,就被三皇子宁王一巴掌拍打倒地,满口鲜血。益王起身,正要来个奋起反抗,立马被皇帝叫人拉了出去,带着满腔委屈,离开奉天殿。
朝会散,诏书下发,六百里加急送往商州。
襄王接到诏书,六神无主,沉默无语。
温良玉不懂军事,只好派出亲卫,速请众将领大帐议事。
将军们接到通报,火速来到中军大营,聚集一堂,见襄王脸色极差,心中忧虑顿生。
襄王等人一个坐好,坐上帅位,叹息道:“见叛军势大,兵峰所向披靡,京城人人自危,逼迫父王更换主帅。父王顶不住压力,要求我三日内破敌,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黄宗站了出来,说道:“殿下,朝廷兵马于黄河以北,节节败退,守将们或死或逃、或躲或降,军中士气萎靡不振,要是这个时候渡过黄河去跟叛军交战,等于送败。”
襄王道:“那依你看,叛军何时能渡过黄河?”
黄宗道:“殿下,叛军这两日才打到黄河边上,大军要想渡过黄河,需得建造或搜集船只,最少也得三五日。”
襄王道:“可陛下的旨意很是明确,三日之内必须破敌,不是我就得回京请罪了。”
温良玉很少研习军略,怕错乱发言误导襄王,只好干坐一旁,空着急。
襄王见黄宗等将领没有破敌良策,便将目光转向刘文心,问道:“军师,你可有良策?”
刘文心站起身来,说道:“殿下,张守城将军那里兵马紧缺,不宜主动向叛军发动进攻。我们这里的兵马虽说有八万,可敌军是百战之兵,兵峰正盛,主动渡过黄河与之交战,对我军不利,守株待兔方为上策。殿下想摆脱目前的困局,唯有正国大将军镇守的商丘可动一动。”
襄王道:“诏书既然下达,总得安安京城里的人心,那就命我三叔动一动。”
刘文心道:“殿下,正国大将军就是向曹州用兵,且应点到为止,不宜用强。”
襄王道:“先生此话何意?”
刘文心道:“敌军势大,兵峰正盛,正国大将军镇守的商丘、彭城是为东大门户,叛军绝对聚集重兵攻打。而刘将军手上的兵马来自四海五湖,各路将领本就难以做到同心同德,保存实力,各怀私心,那是不可避免的,战力自然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