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玉将符卿书送出军营,对着守在营寨门口的一个亲卫说道:“刚才出去的这位符先生要是再来,直接将他带到我的营帐去。”
亲卫回道:“是,二爷。他...”
温良玉道:“他怎么哪?”
亲卫道:“二爷,他好像一个奸细。”
温良玉笑道:“他一个奸细!你怎么知道的?别瞎猜。”
亲卫笑答道:“他要不是受命而来,一文弱书生,怎可一人一船安全过得河来,这时候的船只,对叛军来说,可金贵的很。”
温良玉将亲卫的肩膀拍了拍,笑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有动脑筋的时候,不错!过几天见到卫恒,我跟他说说,让他升你为小队长。”
亲卫笑道:“多谢二爷!”
温良玉笑道:“那行了,没事就走动走动,多看看。”
亲卫问道:“二爷,你都知道他是奸细,怎么还对他这般客气啊?”
温良玉笑道:“因为啊,你家三爷当年说了一句话。”
亲卫笑道:“三爷定是说他好了。”
温良玉笑道:“你家三爷说,符卿书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醉心仕途。要是乱世给他一个机会,定能害人不浅,要是治世给他一个机会,定能助人无数。”
亲卫道:“二爷,现在正恰逢乱世,他又跟上了叛军,定会害人不浅,你何不将他就此拿下?”
温良玉道:“话是这么说,但他要是能回心转意,我们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不也有可能助人无数吗!”
亲卫道:“二爷,你觉得他会吗?都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人也一样,一旦做了选择,很难回头的。”
温良玉笑道:“理是这个理,但他是一个聪明人,只要坚信安思景坐不了这天下,他自会回心转意的。毕竟他跟随叛军,只是想捞个永久的前程,成全他自己的仕途之梦,既然这个前程似昙花,他又何必死死跟随呢!况且他刚才告诉了我他过河的目的,我想他八成已回心转意了。”
亲卫道:“二爷,你真的觉得朝廷能消灭叛军吗?”
温良玉道:“这还用说,你家主子还要君临天下,带着我们改革吏治,清除弊制,营造一个清明的大夏国呢!”
亲卫高兴道:“二爷,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欢喜多了。”
温良玉道:“记住,主子襄王乃上天之子,将无敌于天下。”
亲卫笑道:“小的明白,我家主子就是下一任天子,无人可以替代。”
“襄王华隆,下一任天子,毫无疑义。”温良玉欢欢一笑,走了开去。
话说符卿书离开温良玉的营帐,来到一小镇上,在一客栈要了一匹快马,赶往陈留。一路快马加鞭,来到陈留军营,自报家门,守门士兵一个引路,见到令狐超。
令狐超见符卿书高兴而来,自是安思景答应了他的要求,便屏退左右,泡上茶水,拿出美酒,要来酒菜,跟符卿书来了一个把盏共饮,缔结友谊。
符卿书喝过美酒,尝了尝佳肴,对着令狐超说道:“令狐将军,给我一把小刀。”
令狐超从腰间拔下小刀,递给符卿书,保持警惕。
符卿书接过小刀,拔刀出鞘,弯下腰,割开缝补在裤管内壁的一块布,拿出书信,小刀跟信一起交给令狐超,接着吃菜喝酒,因为他真的很饿,中午饭没吃。
令狐超收好小刀,将信笺打开,认真看过,见到安思景的大将军印记与署名,收好信笺,摆好笑容,对着符卿书举杯,言语道:“符先生,你回去告诉安大帅,我定会按照约定行事。”
符卿书道:“令狐将军,李军师的意思,你明晚至少要开拔两百艘大船过河,你可做的到?”
令狐超道:“符先生,这个怕有点困难,我就是将陈留所有的船只全部搜刮来,也难奏得这个数。一艘大船最少能装下两三百来军士,难道他想一次性将兵马全部运送过来,分几批也行啊!”
符卿书道:“令狐将军,大帅的兵马多是骑兵,战马跟士兵一块儿运送,没有这么多战船,你不觉得是个让人头痛的事吗?”
令狐超道:“好,符先生,你回去告诉军师,我定会竭尽所能,不打折扣地执行命令,毫不保留的帮他搜来船只,有多少,就送多少过去。”
符卿书道:“安大帅还说了,你不仅要拿下林凤孝的人头,还要攻下汴州的粮仓,且尽一切办法将其保护好,不能让其烧毁在战火之下,可做的到?”
令狐超道:“谨遵安大帅将令,命在粮仓在。”
符卿书道:“令狐将军,大帅的将令是要求苛刻了些,但你也知道,打仗就讲究四个字,兵贵神速,兵马过河,要是被从拦腰截断,危险至极。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保住了粮仓,就是保住了肚子,军心才不会涣散,士兵作战才无后顾之忧。”
令狐超敬了符卿书一个,说道:“大帅这是用心良苦,末将定会谨记在心,如实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