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好久,好久。
太阳走过了小半个东边的天空,光线明亮,落地生根,万物和暖。
一个衣衫破旧的男孩,手持一根芦苇,不停地拍打着道路两边的竹子,吟唱着小调,摇晃着脑袋,蹦蹦跳跳地走着,好似很开心的模样。
男孩走过一片竹林,上得一个小坡,来到一场地上。
两眼一望,甚是奇怪,见着眼前的土胚房的大门没有关,屋子前边的竹林下还有一匹白马,白马好像很饿,偷吃着竹叶。马上的马鞍两边,放着一杆枪,一把刀,一张弓,几只箭装在箭筒里。
男孩很是友好,走到白马边,摸了摸白马的肚子,微笑道:“你是谁啊?谁把你养的这么好?”
白马将身子抖动了两下,呼了口大气,小跑两步,作为回应。
男孩见着白马怕羞,也就不再打扰它吃竹叶,转过身,朝着房子大门跑去。
跑入堂屋,将微笑化成言语,大声呼喊道:“爷爷,我回来了,堂叔叫你中午过去吃个饭。”
声音传入堂屋两边的两个房间里,有些杂乱的声音回应了出来。
右边的房间传出话语声:“老弓,醒醒,太阳好像老高了。”
男孩一听,很是奇怪,自己的卧房里怎么会有人,这不是‘鸠占鹊巢’吗,赶忙迈开大步,朝着房间跑了去,就要理论个明白,毕竟那个声音的年岁听起来比自己大,动武绝对是不行的。
男孩跑到房门口,见着一个青衣男子将床上的一老汉强行拉了起来,老汉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老者的眼睛虽略显疲惫,但也将房门口的男孩看了个清楚,开口道:“豹子,什么时辰了?”
豹子回话道:“弓爷爷,我不知道,反正太阳老高了,再往前走走,就到了午饭的那个点。”
白衣男子一惊,失声道:“我的马!我的枪,我的刀,我的弓。这酒喝的...”
豹子接话道:“那马是你的啊!真神骏。你是谁啊?”
老弓接话道:“他叫王猛,从现在开始,你以后就叫他师傅。”
豹子很是奇怪,自己只出去一晚,怎么就多了一个师傅,有些不知所措。
爷爷这是怎么搞的,得去问问先,免得出错。
对着王猛笑了一个,甩给王猛一个疑惑的眼神,走了开去。
豹子来到左边的房间门口,对着房里的牛皮老说道:“爷爷,弓爷爷说,那个青衣大哥哥是我师傅,是真的吗?”
牛皮老从床沿边走了过来,摸着豹子的后脑勺问道:“你叫他师傅了没有?”
豹子回话道:“没有。你们不是常说,师傅如父母,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哪能轻易地叫人家师傅的。爹娘有可能会生气的!”
牛皮老微笑道:“我带你去向他行拜师礼,以后要记得,他就是你师傅了,在你没有变的像他一样好之前,什么都要听他的。”
豹子回话道:“爷爷,要是什么都听他的,那我不是就没有了自己了吗!”
牛皮老牵着孩子走出房门,微笑道:“你这孩子,他人好心好,本领又好。只要他愿意教你如何做个有本事的好人,丢失了不好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言语散开,爷孙两人在堂屋中间碰见老弓,不见王猛,牛皮老问道:“王猛那小子呢?”
老弓往堂屋外的场地前边的竹林下一指,微笑道:“在外边呢,生怕他的马被人牵走了。”
牛皮老转过身,牵着孩子,朝着外边的竹林走去,弓弩紧跟其后。
王猛将白马看了几眼,见自己的行李都在,很是高兴地回过身来。
牛皮老带着孩子走了过去,对着王猛说道:“你昨晚说的话还作数吗?我这就让孩子拜你为师了!要是有什么难处,现在说,不晚。”
王猛笑道:“作数。”
牛皮老对着豹子快语道:“快,拜师,磕三个响头。”
豹子将爷爷看了一眼,见他目光激切,很是认真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言语道:“徒儿拜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