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殷正、曹斌、邓三虎都是喜酒之人,酒杯在手,言语不停,数套祝酒词念过,很快就成为了朋友。真是酒中寻知己,无需问来处。
王猛见一坛柳林酒被四人喝了个干净,桌上的饭菜也被消灭,将怀中的扇子掏了出来,向乌鸦递了过去。
乌鸦不知何故,询问道:“大人,你这是?”
王猛笑道:“你将这把扇子交给程颖,让他带着你们所有人先去河州参军,我路上还有些事要办,不能与你们同行。”
“是,大人。”乌鸦接过纸扇,将殷正三人看了一眼,接着问道,“大人,那他们三兄弟?”
王猛回话道:“他们仨受了伤,且不用参军,就跟着我一起走吧。”
言语落,店小二将一个大夫引了过来,询问道:“客官,你要的大夫请来了。”
王猛起身,拿出一两银子,递到小二的手上,微笑道:“多谢小二哥。”
小二不敢受领,将目光递向了站在柜台前的店家。
店家见之,微笑道:“你就收着吧,这是客官的一点心意,莫要拒绝。”
小二听过,接过银子,感谢道:“多谢客官!”
大夫询问道:“客官,是在这大堂寻诊,还是到客房去?”
王猛答道:“要不先将伤口清洗一番,再行上药,顺便睡下。”
大夫道:“理应如此。”
店家听过,对着小二道:“阿罗,帮几位客官打热水去,送到楼上客房。”
店小二走开。
王猛对着大夫道:“大夫,楼上请!”
大夫听过,跟在王猛的身后,走上了旁边的楼梯。
八人上的楼去,进得厢房,大夫将医箱放在桌子上,静坐一旁。
王猛给大夫倒了一杯茶水,微笑道:“这位大哥,你贵姓啊?”
大夫回话道:“鄙人姓华,单名一个传字。”
王猛欢喜道:“医者刳腹,实别开岐圣门庭,谁知狱吏庸才,致使遗书归一炬;士贵洁身,岂屑侍奸雄左右,独憾史臣曲笔,反将厌事谤千秋。不知外科圣手华佗可是你的先祖?”
华传笑答道:“不瞒客官,正是先祖。”
王猛一听,眼睛发亮,欢言道:“华大哥,你祖籍不是在谯城吗,怎可在此?”
华传笑答道:“不怕客官笑话,鄙人年轻气盛时,觉得医术浅薄,有辱先祖,特来外边游历一番,实想有些进步。不曾想,游历到此处,被这里的山山水水给一个吸引住,再也迈不开前进的脚步,便在此安居了下来。”
王猛问道:“不知华大哥精通的医术,是外科还是内科?”
华传笑答道:“鄙人不才,就会些刀伤、剑伤、枪伤,还会些跌打损伤,其他方面甚是浅陋。”
王猛心中甚喜,言语试探道:“华大哥可喜欢西北的风沙、大漠?”
华传笑答道:“不瞒客官,鄙人年轻时,就想着到大漠一游,谁料想内心脆弱,经不起这好山好水好人的引诱,便停下了往前的脚步,失落了过往的豪情。况且现在也是家境贫寒,又有妻有子,再也经不起折腾,空有豪情,再无壮志。”
王猛起身,给华传斟上茶水,喜气道:“华大哥,看你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定该继续心存豪言壮语才是。要是华大哥不嫌弃小弟,一同到西北游历一番,吃喝住,小弟我全包,你看可好?”
华传笑答道:“小兄弟如此慷慨,不知要何图报?”
王猛笑答道:“华大哥真是快言快语之人,叫人好生钦佩。实不相瞒,我受当今皇帝陛下所托,在河州练兵。军中强力操练兵马,有时还要对敌,将士们免不了多残多伤,要是能有华大哥这样的外科圣手在军中帮忙一二,那将是将士们莫大的福分。不知小弟这非分之想该是不该?望华大哥明言。”
小二打来热水,放在殷正、曹斌、邓三虎三人的面前,对着王猛问道:“客官,你们其他几人也需要漱洗吗?现在。”
王猛将坐在一旁的如心跟秀儿看了一眼,见她俩一身衣服开始破旧,全身落有灰尘,回话道:“你先打点热水来,让两位姑娘先漱洗一番,好作休息。”
小二听过,迈开步子,走了开去。
如心将王猛看了一眼,说话道:“你不是要好了房间吗?”
王猛微笑道:“你俩就住隔壁那间大房,门没有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