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年、吴风深夜醉酒,酣酣入睡,一觉醒来,太阳老高。
两人下得床来,店小二打来热水,两人漱洗完毕,下楼吃过早餐,出得客栈。
善成其事,先利其器。
李康年带着吴风走进绸缎庄,帮吴风购买了两套极为华丽的衣服,赶回客栈。
吴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新买的衣袍,手折纸扇,好一个俊俏温雅的纶巾儒生。
李康年喜笑颜开,牵着吴风走出客栈,坐上马车,直奔心中胜地。
车轮滚滚,几经奔走,在一处莺歌燕语的街坊前,停了下来。
李康年掀起车帘,走下马车,用微笑迎着吴风走下马凳,朗声道:“吴兄,这里边的曲儿特好听,我们也去悦悦耳,爽爽心,如何?”
吴风见李康年雅兴十足,不好推辞,对着楼牌定眼一瞧,好个柔顺的名儿,‘妙音坊’。
吴风一个走心,被李康年拉着走了进去,欢悦满心,趣乐满耳。
听着声,闻着韵,看着满楼快乐着的人儿,好生个喜欢。
位少人多,好些个人儿挤站在一旁听着琴音,不觉腿累,欢笑满脸,喜乐无限。
一曲‘今世欢’,散;一曲‘来生缘’,起。
不知李康年那来的自信,拉着吴风在唯独一张空桌边坐了下来,听起了曲儿。
伙计好生识趣,问都没问两人是谁,就给两人斟茶递水,拿来美酒,整的吴风不知所以,很难相信,不是自己坐错了位,极为不安。
两杯小酒下咽,一杯茶水下肚,感觉琴音更加美妙,更加悦耳,更加感怀。
慈悲沏茶郁金香,仁善酿酒琥珀光。
但使琴音能醉客,感知处处是故乡。
琴音实在美妙,众人无不为之鸣掌叫好,李康年更是狂热,掌声不断,呐喊声无数。
正在吴风随着李康年的喜悦之情跟着叫好之时,一个动听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这位公子,大家是来听声音美妙的,不是来比声音大小的。”
吴风觉得姑娘说的很是在理,便循着声音来处看去,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跃入眼前。
眉锁烟柳,眼住星月,鼻能飞凤,唇若桃樱,绿裳伏玉肌,鬓发飘云聚,霞彩满天飞。
吴风身贫世苦,心儿害羞,不忍多看,怕做恶梦,立马将眼睛一转别处,听琴看舞去了。
可他一个画师,怎能错过这般美貌,便又偷看了几眼,直到将那份美貌埋入心底,永远涂抹不去,才将眼睛缩了回来,喝着李康年为他倒的茶水。
李康年嗑了几个瓜子,吃了几个花生,喝了一茶水,品了三杯美酒,微笑道:“琴声悦耳,舞姿撩人,美人丽艳,吴兄觉得那个好啊?”
吴风喝过一杯美酒,喝了两口茶水,微笑道:“心耳合一,声悦;心眼合一,舞美;身心合一,人好。”
坐在旁边一桌,正对着吴风的少女听过,有些喜欢,不禁往吴风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吴风接住,心眼生花,心耳和鸣,身心再无安静之处。
真是一笑倾城,再笑日月无光,还好姑娘将微笑送给了旁边的另一名女子,不然的话,吴风就得让店里的伙计来点灯了。
少女向着旁边的女子说道:“嫂子,回去吧。”
女子起身,迈着莲步,牵着少女走了开去,缓缓地走出了‘妙音坊’。
吴风好想追上前去,问问少女的名字,也好帮她做幅画,添上一首诗,暗藏芳名。
李康年见吴风两眼泛光,双眉流彩,暗暗窃喜。
再听一曲‘宣纸留凤图’,高高兴兴地带着吴风走出‘妙音坊’,坐上马车,直奔安府,赶午饭去了。
马车几个快蹄,来到安府门口,车轮安静,两人下得车来。
李康年牵着吴风走进安府,心急火燎的安思景一把将两人迎接住,微笑道:“今天的曲子听得怎么样?听到那些个曲儿了?”
李康年微笑道:“总就一个‘好’字了得,我听了个‘万事俱备’,他听了个‘就来东风’。”
吴风一头雾水,不知他俩在打着一些什么哑谜,既然听不懂,也懒得去听,只是心儿有些忧虑。
安思景听过,眼角流彩,嘴角生花,好一副喜乐的面容,连忙打起欢喜,喜气道:“两位先生请,就等着二位到来开饭。”
二话没说,牵着两人向饭厅走去,有些沉重的步子都开始轻盈起来。
来到饭厅,众人安坐,酒杯喜,菜肴欢,一阵蜜语甜声,十几杯美酒落胃,佳肴进腹,众人欢欢下桌。
安思景一番安排,安龙军将吴风引入春归阁,安二小姐走近琴弦,李康年铺开宣纸,安思景摆上颜料,送上画笔。
被强拉上架的吴风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接住画笔,乖乖地毫笔生辉,渐渐地将心里沉睡着的美人呈现了出来:
日落山头红,玉面满红晕。身姿真曼妙,衣翠带引霞。均匀线条动,双峰撩人心。口吻一段香,鸳鸯花下游。荷花粉中白,不如肌胜雪。柳眉画一对,星月落一双。玉鼻将化凤,嘴角蝴蝶飞。脖颈直且长,肩廋腰如束。落裙掩长腿,花鞋莲步生。飘飘一仙子,正是华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