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猛言语寂寞,好似有假。
“那是为什么啊?”温良玉急了。
“说了不行就不行,这事你来。”王猛道。
王猛收回抬着的头,向着车厢看了一眼,对着承福说道:“我骑马,你带她们先走吧。”
承福坐上马车,半声吆喝,马车就动了起来,朝门外驶去。
王猛跟在马车身后,马车刚出去,就将院门关了起来,回过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嘴里念叨出几句话来:“月明桂树落,春尽虫悠鸣。两心虽相近,却隔千尺崖。且有来生会,不用苦相恋。愿君明日好,芳心已换人。”
几句话念完,内心好似舒坦了许多,快步走进酒楼,直奔大门而去。
王猛走后,楼上清冷许多。
温良玉向三人陪了几杯酒,说起了一些明日之事。
张胡二老是客人,郭凯有伤在身,爱听则听,不爱听则过。
约莫过了小半个来时辰,四人觉得倦了,温良玉就将他们引到后院二楼,分别安排住处。
从左至右,分别是张老,胡老,温良玉,郭凯。
温良玉唤来阿梅、阿兰、阿菊给他们三人打来洗脚水,拿来换脚鞋,在各个房中备了一壶茶水。
事了之后,温良玉一一向他们问了晚安,才想着回房休息。
他也许真的是太累了,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背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阿梅打好洗脚水给温良玉送了过来,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门,见他躺在床上,就轻轻地唤了两声。
见他没答应,于是放下木盆,走了进去,慢慢地帮他把鞋子脱下。
正要走时,忍不住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阿梅心里一凉,只见温良玉眼角边留着两颗不大的水珠,随着灯光一起闪烁。
阿梅将小手深入怀中,掏出一块小手巾,手巾上绣着一枝梅花,花儿特别的洁净。阿梅将手巾叠了两下,稳稳地拿着,慢慢地、轻轻地往温良玉的眼角边粘了过去,生怕将他吵醒。吸走那两滴水珠后,将手巾打开看了一看。只见吸走水珠的地方正开着一朵小花,那花儿芬芳四溢,吵闹不休,就快要从手巾里跃跳出来。阿梅一把将手巾合上,轻轻地叠好,揣入怀中,用手在外头轻轻地拍了两下。然后走到门边,轻轻地拉上房门,端起木盆,轻飘飘而去。
胡老睡了好久,就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左右不是,干脆起得床来,穿好衣服,来到师兄房间,想跟他把下午那一盘棋给下完。
张老酒劲正浓,一见师弟要下棋,立马高兴地起得床来。
两人安坐其位,厮杀开来。
谁能知,棋盘虽大,只能移动于方寸之间;情思虽小,却能遨游于九天之上。
月光之下,灯火之中,两位老者将所有心思倾注于棋子之中,撒落于棋盘之上。子越落越慢,人越想越久,就怕一子之失,满盘皆输,久久鏖战,只待天明。
真是个:
月明星稀少,风入身微寒。
今夜心事多,只盼来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