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没辙,想到是曾沛英还要从中出夭蛾子,不觉又把这狗官给骂了十几遍!
但既然这是邬兰凤的决定,赵素也只能尊重。她问:“她说了吗?”
“说了,我们太太看着还是不答应,不过奶奶已经下定了决心,定是要这么做的了。”
既然是这样,那子嗣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素说道:“多谢你们奶奶给的点心,你回去告诉她,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
玉簪屈身谢过,便就提着篮子走了。
花想容看着桌上的点心,说道:“这邬家也确实难。”
“谁说不是?所以何纵和曾沛英的做法就更让人生气了。”赵素拿起块点心来尝着,忽然道:“对了,你有没有事?没事去知州府外头转转吧。”
“好嘞!”
花想容答应着,转身走了两步,蓦地又回了头:“姑娘还会吹笛?”
“不会啊!”
“刚才在河边我明明听到了!”赵素和皇帝上船后,她就和韩骏在柳树上蹲着聊天。船上动静他们都知道的。
“噢,”赵素把剩下半块点心吃了,“那是皇上吹的。”
“皇上?!”花想容倒吸起了冷气!
赵素赶紧捂住她的嘴:“这么大声音干嘛?!”
即使是捂着嘴,花想容也还是没能从震惊里回神,一向高高在上如与人间隔着九重天一般的皇帝,他竟然在船上给她们姑娘吹笛子!……
……
被何纵骂过之后,曾沛英重新拟了文书,送到何纵手上。何纵打发知州遣人去给邬家和驿馆送信,约定翌日早上再度签约。
与传话的人同来的还有拟好的文书——赵素拿到手后心里舒爽,何纵懂得先送来看看已说明诚意到位,再看看条款内容,虽然还是保留了那条,但是有了修改:如若因为邬家作奸犯科导致造船进程,邬家须赔偿。
这也算是合理的条约吧,赵素已无意见。
知州府的人走了之后,皇帝也过来了。赵素顺手给他看,他看完道:“这么说今儿可以回京了。”
“签完了当然可以走了。”赵素把文书折起来,“说不定可以赶上回府吃夜宵。”说完她想起来:“昨日您去哪儿了?那么晚才回来?”
皇帝道:“韩骏有消息来,我跟着去看了看。”
赵素没忘记昨日韩骏乃是被他差出去查曾沛英和知州了。她问:“查到什么了?”
“这个知州跟城中富户关系都不错。”
赵素微顿:“作为地方官,跟当地大户搞好关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时期的百姓还是受宗族制度管束,有权有势的宗族在百姓当中有号召力,所以地方官跟乡绅保持良好关系,算是基本操作。
“但是邬兰凤曾经两次提出和离,请知州出面签署文书,知州却没去。而昨日你们出了知州府后,林之焕没多久也出了知州府。”
“林之焕?”
皇帝望着她:“林燮的爹。”
赵素张大嘴巴,片刻道:“他怎么会在那儿?”
皇帝屈起一条腿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支着枕头,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如果林之焕的存在,与曾沛英执意增加的那条条款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