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易。”
这时旁边走来另一个男子,看起来是与杜濂同行的,朝赵素颌首致意后就冲杜濂道:“孙师兄他们都到了,定好了地方,就差咱们了,快走吧。”
杜濂听站,又冲赵素抱拳:“在下因约了人,需先行别过。改日待姑娘得闲,再去衙门拜访姑娘。”
赵素点头,一直目送他们走远。
云想衣道:“这杜濂是谁?什么京郊?”
“就是放纸鸢的那次。当时你们先走了。”
赵素直到说完这句,才转身过来,一看周围人已经走了不少,而街头还不见花想容到来,便沉气道:“逛得够久了,咱们回去吧。”
刚转身,一堵高大身影挡住了去路,好闻的龙涎香扑入她的鼻腔。
“这么快就回去,这节不是白过了?”皇帝慢悠悠地低头望着她。
旁边的云想衣和丫鬟们刷刷就退开了好几步,赵素只觉今日这龙涎香格外薰人,都薰得她晕头晃脑了,好不容易她才定下心神,看了看左右:“你,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皇帝低哂了下,“这不是昨日亲口答应了你的么?怎么,这才隔了个昼夜,你就想赖账不成?可怜我方才去了侯府扑了个空,听你四叔说起你在这儿,才让他带路赶了过来。小没良心的,看到我没来,也不会差个人去我家找找我?”
早前他没来,赵素什么事儿也没有,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他爽约的打算,此刻他来了,活生生地就站在面前,还没皮没脸地怪她不是,顿时便什么情绪都上来了,一团委屈堵在心口,当下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这么晚才来,你倒不如不来了!自己爽约,还指望我去找你,哪门子道理?我才不去打扰你呢,免得招人烦!”
皇帝笑道:“哟,都使起小性儿了。还好我是拖着伤腿赶来了,要不然回头怕不是要连我这个未婚夫都不想认了?”
“那可没准儿!”
赵素负气说。说完她一顿,又猛地转身:“‘伤腿’?”
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腿。
腿上有袍子覆着,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平常总穿着靴子的他,今日却穿了双布鞋。
赵素不由分说蹲下去,撩起他袍角,还没等撩开裤腿,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草药味。
“怎么回事?!”她陡然间又站起来,神色完全凝住了。
“没什么大事。”皇帝看看左右,“就是下晌跟威远侯比试了几招,出了意外,受了点皮肉伤。太医处理伤口耽误了时间,所以出来晚了。”
“那你还出来干什么呢?!”赵素不觉着急,“出事了你也不来告诉我一声,我可以进宫去啊!”
皇帝垂着头,看到她一脸的急切,十分受用,似笑非笑道:“还说呢,刚才是谁说不去打扰我,不要招我烦来着?”
赵素语噎。
皇帝轻推了一下她额头:“还好意思冲我耍脾气,刚才又是谁跟外头跟男人言来语往打得火热的?倒让我逮了个正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还敢来撬我的墙角?”
赵素无语了:“瞎想什么呢?那是你救过的人,就是上次在驿道边你救下的书生杜濂!人家看到我,把我当恩人致谢来着呢。”
说完又不觉弯腰来关心他的腿:“伤的多重?你怎么出来的?太后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