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对画屏撇了撇嘴,见傅新桐低头翻书走过来,特意走到傅新桐身边,亲近的问道:
“姑娘,您也觉得蔡嬷嬷只打二十大板就够了吗?”
傅新桐拿着书坐到床沿上,将一页书翻过之后,才抬头看了一眼春桃,心不在焉的说到:“够了吧,我又没打算打死她,赶出去就好了。”
如果真的要打死蔡嬷嬷,萧氏那里也不会这么好说话的。傅新桐心里清楚的很,萧氏的容忍度在哪里,所以才对蔡嬷嬷留了手,不过只要将她赶出去,死不死的对傅新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春桃听到傅新桐的答案,嘟着嘴白了画屏一眼,画屏拿着个熏香过来,给傅新桐的被子沁香,这样讲究的方法,也就是二房还鼎盛的时候才能做到,过两年,别说沁香了,每年四季的衣裳都不能保证如时送过来。
傅新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合上了书本,看向了画屏,莫名问道:
“画屏,将我的珍宝匣子取过来,我瞧瞧我总共有多少东西。”
画屏将熏香搁置在隆起的被子下方,讶异的看了一眼傅新桐,然后就点头要去取,春桃还想着在傅新桐面前讨个好,抢着去做:“我去拿我去拿。”
送到了傅新桐面前,傅新桐盘腿坐上了床,将帐子放下来,打开了自己的珍宝匣子,这匣子是用珍珠攒成的,珍珠是哥哥随大伯父去东海游历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傅新桐很喜欢,就让人攒了个宝匣子出来,一千多颗米粒大的珍珠,虽然不值钱,可攒起来还是相当漂亮的,傅新桐很喜欢,一直用到出嫁之后几年呢。
匣子里放的都是些小姑娘的宝贝,珠钗玉环什么的,并没有多值钱,这些也不是傅新桐要看的,她要看的,是宝匣子最下面的银两,傅家虽然是书香世家,但祖辈颇有积蓄,良田商铺有不少,而萧氏虽然不受宠,但到底是公主,出嫁时带来了不少嫁妆,其中最值钱的该是傅家门前一条长约十里的商铺街了,父亲毁容之后,说好听的是打理傅家的财产,可实际上打理的就是萧氏的嫁妆,那时二房势弱,三夫人见不得二房赚钱,每年还要以供养族亲祖宗之名,从中抽取七成盈利呢。
匣子里的银票都是小额的,看得出来,算是傅新桐每年攒下来的压岁和每月的份例,她今年才十一,可想而知,钱也没多少,算算大概有个三四百两吧。
“唉,这么点儿,够干什么呀?”
将匣子合上,打开床帐,就见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守在床边,傅新桐轻咳了一声,画屏就上前问道: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儿?”
春桃习惯性怼画屏:“呸,姑娘能有什么事儿,就你话多。”
画屏也不和她计较,接过了傅新桐递来的珍珠宝匣子,傅新桐对她比了比下巴:“放起来吧,里面银票我都收掉了,明儿再去母亲那里要一些好了。”
“呃?姑娘要钱做什么?”画屏谨慎的问道。
春桃还是不给她面子:“姑娘要钱自然有用,你问东问西的才奇怪呢。”
“你!”画屏对春桃怒目相对。
被连续怼了两回,画屏就是好脾气也受不了了,傅新桐看着她们,不禁暗自抿嘴笑了笑,两个丫头的性格还是没变,画屏冷静聪明,小心谨慎,春桃野心勃勃,活力四射,想起来上一世她俩的命运,傅新桐的目光不禁落在了越发艳丽的春桃身上,如果春桃上一世不是那么蠢的话,也许会是一个对付袁欣纯的得力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