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沃森会长,我现在十分想知道,你们海洋守护者协会,到底有没有接受北美某些农业公司的资金捐助?”
林寒在翻译这一段话的时候,虽然已经尽量地平缓了语气,但田中小五郎本人咄咄的气势,却还是让保罗一阵语塞。
保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才说了句:“至少我们不会去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蓝鲸救了你们,可你们却又将捕鲸炮对准了它!”
田中小五郎眉头一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常理来考虑,我倒觉得那只是个十分偶然的巧合,而不是蓝鲸对你们有了善心。”
“说到底,鲸鱼只是一头大点的海洋动物而已,主导它们行动的是本能,而非思维。”他摇了摇头,“是你人为地赋予它太多的意义,让它仿佛有了情感。”
田中小五郎的口舌本领,有点出乎林寒的意料,不多时就将保罗辩得哑口无言,让老头一时间有再次暴怒的迹象。
林寒当即咳了两声,示意稍安勿躁,然后英文对保罗说道:“保罗先生,现在你多少也了解了些。首先日国不能失去捕鲸业,其次捕鲸公司的职员不愿失去工作。”
“这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哪怕你将捕鲸公司、首相官邸都烧掉也是一样。”
保罗握紧拳头:“可他们这样捕杀鲸鱼,难道就是正确的吗?就算我没有能力改变,但我总不能因为无力改变,就去纵容罪恶!”
林寒问道:“保罗会长,你为什么不考虑换一种更有效的方式,来践行你的环保理念呢?”
保罗皱眉:“换一种方式?”
“相比于日国,北美地区的捕鲸频率可以说是非常之低,两者天差地别……你知道,人类之间的基因相似度为99.8%左右,造成这样的结果,总不会因为日国人天生更邪恶吧?”
顿了顿,林寒继续说道:“你觉得,日国捕鲸业之所以能繁荣发展,最主要、最根本的原因会是什么?”
保罗一阵默然,半晌说了句:“粮食?”
林寒笑了笑:“不错。既然是如此明确而实际的粮食问题,空论道义是非,而不去着手解决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国家社会的疑难杂症,追根溯源,问题最后往往都是出在物质层面,如经济、环境、地缘……
不止是日国捕鲸业的存在,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比如日国奇快的换首相速度、混乱错杂的政党关系脉络……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日国的政客更愚蠢,而是因为日国固有的地缘、环境劣势以及经济上被美国操控的事实,让它很难实现真正的独立自主。
再如离日国不远的韩国,二战之后,国内政局更是极度混乱,几乎没有一任总统能够善终。
说到底,无非是因为韩国的地缘、环境条件比日国还要糟糕,被美国控制得更加彻底,独立性几近于无。
与其说韩国是半个国家,倒不如说它是半个殖民地。而殖民地的遭遇,从来都是不幸的。
经济、环境、地缘这三个因素,一个比一个更基础,从这三个角度入手去解决问题,效果也往往是一个比一个更彻底。
比如宝岛问题,争论或者指责永远都是没有意义的,菜英文等人不可能因为被喷了几句就对大陆归心。
生长在宝岛本土的年轻人,也不可能对素未谋面的大陆,有什么孺慕之情。
所以华夏的注意力从来都是以放在经济上为主,一边强化自身的经济实力,一边寻找美日的空子。
想要收复宝岛,不和美日做交易是不可能的,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用最小的代价“买”下宝岛。
而在林寒看来,彻底解决宝岛问题的最佳方式,既不是武力手段,也不是经济手段,而是地缘手段。
简单来说,就是在宝岛和大陆之间的一片海域,重新构造陆地,通过让两岸连接,使宝岛真正成为华夏的一个东南沿海省份。
届时形势逆转,在华夏无可匹敌的陆权力量面前,远隔重洋的美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宝岛回归。
当然,构造大陆的能力,需要完全大地权限才有可能支撑。现在来讲,还早得很。
虽说这等空前绝后的地缘手段,林寒现在还不能实现。但通过缓解日国本土粮食紧缺来打击捕鲸业,他还是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