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不久，林肃看报纸休息一会儿，便听到外头有些吵闹，对一旁的一名科长说道，“外头什么情况，出去看看。”

小会议室外头有一条通道，通道走完便可以到接待窗口，窗口是用透明玻璃隔开，所以里外的人都可以看得清楚。

这科长了解完情况之后，立刻回到会议室向林肃报告，“林县，是一个女的来上访，要反映医院里的一些问题，不过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所以请她等一等，我们的同志也是需要休息的，但这女的不乐意，说我们开着门儿，人来了，就得接访。”

这科长不仅是说话抱怨，表情一看就知道有多不乐意了。

这很正常，林肃也理解，大家都是平等的，政府部门里的人，除了收入稳定之外，大多数人并没有三头六臂，并没什么权势，都要吃饭、睡觉、疲累。

所以中午休息时间都不希望有人打扰，不过人既然来了，也得好好儿说话，林肃说道，“这样吧，请她进来，我和她先谈谈。”

“林县，您中午没休息，要不您再眯一小会儿。”

“不用了，我平时没有午休的习惯，让她进来吧。”

女人一进来，看到林肃便愣住了，林肃也是抬头一看，目光定格在那里，熟人！

“林肃……”

“程雪……”

女人坐了下来，露出一丝微笑。

她长得很清秀，眼睛大大的，扎了一个马尾，“怎么是你啊，你在这里上班？”

女人侧头看着林肃，高中同学的情谊一下子涌上心头了，多年没见，班里成绩最好的男生在这里遇上了，有六年左右的时间了。

同学的情谊是最难忘记的，也是令人充满回忆的，特别是高中，没有小学、初中那班的幼稚，也没有大学时的复杂，更没有同事之间的应付。

“程班长，你还是那样子没变，都说女大十八变，你和上高中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

林肃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男生，而程雪是班长，是成绩最好的女人，两人男帅女貌，在米继县那种地方并没有城市里的早熟早恋，否则两人或许会产生一些情愫。

程雪笑道，“当然没变，女大十八变，我上高中那会儿，已经变了很多，我记得我小时候很丑的。先不叙旧了，我是来上访的，你是接待我上访的，是吧？”

“是的，你先说吧。”

林肃翻开笔记本，一副认真的样子，此时那科长端了杯水进来，见两人认识，在一旁没说话，也拿本子记录起来。

“林肃，我是来反映县医院的**案。”

“哦？医院的**案？是哪个人，有什么证据没有？”

信访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反映群众解决不了的事情了，有咨询的，有投诉的，还有举报的。

“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也许是整个医院大部分的医务人员，至于证据，我没有……”

程雪讲起了她所遇上的情况，她的母亲就在离阳县医院住院，而做事细心的她，发现医生开的药物有问题，那些药物的主要功能并不是治疗母亲疾病的，只是一些辅助的药物。

也就是说，医生故意不对症下药，为的是让病人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为的是卖出更加昂贵的药。

林肃打断道，“都说医院里的床位紧张，怎么会让你母亲多住呢？”

“这还不明白，因为我家里不缺钱呀，如果是穷人，早就撵出去了。”程雪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