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突然冲出来的是一位夫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错处。
只是,能被称得上是“夫人”的女子,又如何会身边连个人都不带,还就这样兜头就冲过来?
在徐玉见思忖着的时候,外面的情形又有了些变化。
就车夫所说,马车根本就没有碰到那突然冲出来的女子的,可那女子先是受到惊吓一边倒在了路过,过了一会儿之后竟是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一边似乎极痛苦的呻、吟起来。
车夫吓了一跳,连忙跳下马车。
他伸出手,想要将那女子扶起来,但又顾忌着男女有别,手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来。
“这位夫人,您怎么样了?”车夫道。
那女子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抬头,面色苍白,额头上是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看着极为痛苦。
两手使劲儿按在小腹上,女子极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来,“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
车夫顿时就懵了。
他很肯定,自家的马车一点也没有碰到这女子,可人就倒在马车跟前,周围只这一会儿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别人可不会这样认为。
车夫不过是赶车的,又哪里能作得了这样的主,他抬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只能请示般的看向马车里,“姑娘,这……”
而马车里,徐玉见和锦年锦华两个丫鬟在听到外面那女子的声音时,就不约而同的扬了扬眉。
因为这个声音,她们印象都很深刻。
不是上次在成国公府才见过的沈怡情,又是谁?
认出了沈怡情的身份,又听到她口中所说的“我的孩子”,徐玉见又哪里还能猜不出她想做什么?
想来,不过也就是和上次在成国公府一样的把戏罢了。
说起来,徐玉见倒也有些佩服沈怡情了。
上次在成国公府闹了那么一出,最后因为王氏的插手而叫她只能铩羽而归,原本徐玉见想着,以英国公府太夫人的为人,沈怡情回了英国公府之后只怕再寻不着机会出门了,却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又在外面见着了沈怡情。
不过,这次沈怡情身边却没有跟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寻了机会偷偷跑出来的。
想来大概是的吧。
徐玉见倒也能理解沈怡情的做法。
她跑出来,英国公府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寻她的人都已经在路上了,她若是不抓紧点时间做点什么,只怕扭头就要被带回英国公府。
而有过这两次的前车之鉴,英国公府必定会将沈怡情看得死死的,以后又哪里还能给她机会溜出来?
沈怡情现在都能算是孤注一掷了。
若是遇到京城里其他哪家的女眷,说不定她还真的就能如愿了。
毕竟,她是英国公世子夫人,又正怀着身孕,若是其他家的女眷,在沈怡情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总也会送她去看大夫。
然后,她有没有身孕自然也就不是秘密了。
像这样的高门秘莘传播得本就极快,只要叫一人知晓了,用不了多久,就算没有传个人尽皆知,在京城官眷之中只怕也会引起许多人的热议。
到那时,英国公府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岂不就要这样被人摊开在阳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