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与徐玉见说话的时候,隔壁庄子上,沈熙的房里,也坐着一名妇人。
却不是安阳郡主又是谁?
安阳郡主正在数落沈熙。
虽然先前有五年没见,甚至五年都没怎么通书信,但他们母子俩却并未有什么疏远的,反而因许久未见而更显亲近。
“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兔崽子,一声不吭的买个庄子搬过来住也就罢了,这才几日啊就生了病,偏还叫下面的人瞒着我,嗯?”
说着那个“嗯”字的时候,安阳郡主已经忍不住对沈熙动手了。
她伸手揪住沈熙的耳朵,再狠狠一扭。
沈熙被安阳郡主这样一揪,只觉得耳朵都快被扯掉了,连忙向安阳郡主告饶,“母亲,我的好母亲,您好歹也悠着点儿,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安阳郡主闻言倒是松了手,然后狠狠瞪了沈熙一眼。
“你也知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安阳郡主这时没有任何皇室郡主的威仪,只像个再寻常不过的母亲,抬手就在沈熙手上掐了一把,“明明知道这一点,也不好好保重着自己,你也不想想,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留母亲一人要如何在成国公府活下去?”
沈熙闻言沉默了。
安阳郡主又道:“熙哥儿,母亲也不妨告诉你,我对成国公府的所有人如今都没了什么念想,只等着你娶妻生子,要是你想住在郡王府里,母亲干脆也就搬过去与你和你媳妇一起住,再不理会成国公府里的事……”
说到这里,安阳郡主也沉默了。
她想起了沈兆临。
她与沈兆临虽然是因为圣旨赐婚才成亲的,但那时的沈兆临本就是个极有魅力的年轻人,安阳郡主会被他吸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嫁进成国公府之后,安阳郡主也不是没想过要好好与沈兆临一起过日子的,只是没想到,心存不甘的那个人不是安阳郡主,而是沈兆临。
这么多年下来,安阳郡主和沈兆临表面上倒算是恩爱的夫妻,但实际上,用怨偶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
若非如此,安阳郡主又岂会在夫君尚存世的时候,就说出要跟着沈熙一起住到郡王府的话来?
沈熙闻言伸手轻轻拍了拍安阳郡主的肩头。
“母亲……”沈熙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查到的那些事稍稍透露一些,“我这五年来查到了一些东西,我那位好父亲,他……”
安阳郡主一手轻轻往下压,然后深吸一口气,“熙哥儿,你父亲做了些什么,你大可不必告诉我,总之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反正母亲已经决定了以后跟着你过,该怎么做,你也不必顾忌着我。”
话虽是如此说,但安阳郡主收在衣袖之中的手,却仍轻轻颤抖了起来。
沈熙见状便暗暗叹息一声。
他知道,安阳郡主定是对沈兆临的所为也有了一些了解的,而且也并非真的就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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