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收收捡捡的,半个月的功夫也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小年这日。
沈熙不在,郡王府本就少了几分喜庆与热闹,安阳郡主想着总不能因为沈熙就叫她和徐玉见连这个年也过不舒坦了,干脆就将沈熙的事放到一边去,兴致勃勃的让人熬了糖烯,道是要亲自将糖糊到灶王爷的嘴上。
大梁朝家家户户都供奉着灶王爷,传说到了腊月二十三这日,灶王爷会回往天庭面见玉帝,拿了熬化的糖糊在灶王爷的嘴上,灶王爷就不能在玉帝跟前说这家人的坏话了。
虽只是一个传说,但民间却是再信奉不过的,因而便将这样的习俗传了下来。
徐玉见自然不会扫了安阳郡主的兴,等到糖熬好了,她和安阳郡主一人拿了一只小刷子,蘸了一些熬软了的糖,轻轻刷在了灶王爷的嘴上。
刷完之后,安阳郡主看着灶王爷嘴上那尚未干透的糖,笑得眉眼舒展,“恬姐儿,现在灶王爷的嘴都已经被咱们糊上了,总是不能再说咱们府里的坏话了……”
徐玉见闻言忍不住失笑。
“儿媳可要挑一挑母亲的错处了,”徐玉见抿唇,“咱们府里向来和和乐乐的,纵是不喂灶王爷吃这么一口糖,也断是不会被灶王爷寻到什么错处的……”
一句话就将安阳郡主逗得乐了起来。
之后,婆媳俩又说起了今年除夕宫宴的事。
“往年里只要皇上龙体康健,宫里都会设宫宴,群臣及命妇都会进宫领宴,今年……”安阳郡主微皱着眉头。
今年这一整年,景泰帝的龙体都有些欠安,上半年多是由太子监国,到了北夷进犯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因为太子年轻经不住事,景泰帝纵是病体未愈,亦只能撑着主持大局。
按说,景泰帝的病情反复得厉害,据说头风发作时又格外的痛苦,今年应该不会设宫宴了才是。
不过……
如今都是小年了,关于设不设宫宴的事,宫里都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
徐玉见对宫宴倒没有什么兴趣。
再则,她如今怀着身孕,据太医说这几日随时都有可能发动,纵是宫里设了宫宴,她也是不可能进宫的。
嫁到郡王府两年,去年是是景泰帝并未设宫宴,今年则是因为怀着身孕,纵是设了宫宴也不能去,大概是她与宫宴无缘?
当然了,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需要遗憾的事。
进宫领宴虽然风光,但也着实是个苦差事。
安阳郡主这时也回过神来,她看着徐玉见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也笑道:“瞧我,操心这宫宴的事做什么,纵是宫里设了宫宴,咱们娘儿俩也是不能去的,又何必再多想?”
徐玉见抿唇一笑。
她不能进宫,安阳郡主也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府里,万一什么时候发动了,总不能府里都寻不着一个坐镇的人。
是以……
这宫宴无论设不设,与她们还真就没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功夫,徐玉见腹中突然一痛,猝不及防之下就忍不住“唉哟”一声唤了出来。
安阳郡主吓了一跳,随即一脸紧张地看向徐玉见,“恬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