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位嬷嬷的来意,又是什么?
虽然心里着急,但姜氏却也没有怠慢了这位嬷嬷,一边让丫鬟将这位嬷嬷请进来奉茶,一边略有些急切地道:“嬷嬷突然到来,可是魏老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事?”
听姜氏这样一说,那位嬷嬷便是一顿。
随即,她面上流露出些惭愧之色,一边朝着姜氏低了头,一边很是歉然地道:“三夫人,老奴这次来是为了替老夫人向夫人您致歉的……”
姜氏心中一沉。
果然,是魏老夫人那里出了变故。
便听着那位嬷嬷又继续道:“……老夫人原是应了三夫人之请,做贵府二姑娘笄礼上的正宾的,老夫人也早就听闻过贵府二姑娘的娴雅贞静,早早的就备下了笄礼上要穿戴的衣裳首饰,只是不巧的是,老夫人这两日夜里受了凉,如今更是高烧刚刚退了下来,看这样子,后日的笄礼是无论如何也出席不了了……”
姜氏越听心便越沉。
后日就是徐玉初的笄礼,可这时魏老夫人那里却出了这样的事,只剩这一日的时间,她又要上哪里去再请一位足以与魏老夫人相比的正宾来?
要知道,观礼的请柬是早就发出去了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正宾是魏老夫人,现在魏老夫人来不了,若寻不到另一位分量足够的正宾,那徐玉初岂不就要被人笑话?
姜氏眉头拧得紧紧的。
魏老夫人遣来的这位嬷嬷也是知道姜氏的难处,连连道歉,“三夫人,老夫人也道这件事错在老夫人这里,等到病愈之后,定要亲自拜访贵府老太太……”
无论是魏老夫人还是这位嬷嬷,无疑都是极为诚恳的。
就算心里再如何为难要再请谁来做正宾,但姜氏作为晚辈,又如何能任由一位可敬的长辈如此再三致歉,于是将心里所有的焦急都敛下,道:“嬷嬷不必如此,魏老夫人当初能应下做为小女笄礼的正宾,就已经是破例了,如今老夫人生病,自然该紧着养身子,等到将小女的笄礼忙完,我也定当带着小女去看望老夫人……”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而且,魏老夫人又何尝希望自己生这场病呢?
只能说,是徐玉初没有与魏老夫人的缘法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将那位嬷嬷送走之后,姜氏仍压不下心里的躁意。
还是那个老问题,魏老夫人不能来,要如何在一天的时间之内,去请到另一位能与魏老夫人比肩的正宾来?
思来想去也没得到解决之法,姜氏也没犹豫,就往了荣寿堂去。
老太太的阅历比她无疑要丰富了许多,她想不出来法子,也许到了老太太那里,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呢?
因为心里着急,姜氏很快就到了荣寿堂。
荣寿堂里,老太太这时却正在与回了娘家的徐慧贞说话。
见着姜氏过来,徐慧贞便笑道:“原想着三嫂这几日都忙着,没想打扰三嫂呢,没想到三嫂这就来了,三嫂,初姐儿的笄礼……”
话说到这里,老太太和徐慧贞都注意到了姜氏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