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已是愈听愈慌:“我家老爷什么身份,难道还真就被这一只冤魂缠身,治不得了?”
“唉……”
听着这外行人在这里聒噪,法师也低低的叹了一声,道:“冤魂不厉害,只是如今这情况却棘手。”
“这种行子,我若平时遇见,一口气也能给她吹没了。”
“但偏偏伱家老爷与这冤孽不清不楚,上了身每拖得一刻,纠葛便越深。”
“他是前天被这行子盯上,你们到了今天才找到了我,我又拖了半夜,才找到了她的尸骨,但没有办法呀,我烧她的尸骨,她都不在意,只一心要你家老爷陪葬,魂飞魄散都不怕。”
“你道这是啥?”
“这就像是小小风寒,拖来拖去,成了病入膏荒,已非凡人法术可解的了……”
“……”
“法师救命……”
那奴仆是个机灵的,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法师不是故意夸张难度,好要银子,而是事情真的棘手了起来。
慌忙跪下,连声哀求道:“法师也知道我家老爷是淮安卫氏的贵人,族里还有大事等着他处理,万万不可在这里出了事呀,求法师一定想想办法……”
“废什么话?”
那法师骂道:“若不是瞧在淮安卫氏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来?”
“如今,难只难在如何不伤他,又逐了冤孽……”
“但这事不容易,以我看,怕是要请得乌姥姥过来,才有可能把这冤孽请出来了。”
“……”
奴仆闻言,顿时大喜:“快请,快请。”
法师却冷笑了一声:“你当乌姥姥是那些血食帮供奉的孤魂野鬼?”
“他老人家是堂上的香火神哩,哪有这么容易请的?”
“若要请她老人家,便须得焚香沐浴,三牲五祭,不准备个十足,我都不敢起这坛。”
“……”
奴仆已是言语讪讪:“那……”
“法师老爷快些准备?三牲五祭,卫氏倒还给得起……”
“……”
“给的起有什么用?”
黑袍法师冷笑道:“你家老爷已被冤鬼缠了两天,每缠一刻,便毁一分的命性,拖得久了,救回来也没几天的命。”
“如此紧巴巴的,别说你们卫氏,便是我想给他垫上,都怕是凑不出来。”
“……”
这奴仆一听,便傻了眼,知道老爷一死,自己也必定跟着陪葬,连声大哭起来:“万求法师老爷想想办法,我家老爷得了卫氏器重,已得了告身,要去赴任了。”
“只因德薄,才想着回来请去先祖牌位,孰料大事未成,竟要毁在这里,法师救得老爷性命,卫氏一定不忘恩德呀……”
他的哭声让这法师心烦,但心里倒也快速想了起来。
淮安卫氏的人情,他也不是不想要,但如今偏就这么个棘手事儿,又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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