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不过,打不赢,连人都找不到。
自打学了本事,胡麻便从来没有遇着过这种情况,心间虽是愤恨,但一出手,便立马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
他荡起一身法力,急欲震开香炉,施展法相,但随着国师念咒,那香炉却是愈来愈重,压得他浑身骨骼噼哩啪啦作响。
他双目森然,直视国师,急急的念出了胡家刑字咒,但国师身影,飘乎不定,自己寻不见他,却在自己身后,同样有咒声响起,国师口中念的,恰是胡家四大咒之一的“枷”字咒。
他一边念咒,一边脚步轻缓,自胡麻身边走了出来。
每走一步,皆落下了一个脚印,每个脚印,皆成一道符篆模样。
这无数的符篆之中,竟是只听得哗啦啦铁链声响,一条条,一道道,自地下钻出,结结实实缠在了胡麻的身上,将他死死定住。
“本该由我授你背起十二鬼坛之法,奠定你入白玉京第一功,没想到,终还是该由我亲自动手。”
国师困住了胡麻,才轻轻叹惜,声音里,竟似真有着遗憾。
拂尘摆动之间,倒像是变成了一枝毛笔,而后伸出左掌,拇指指甲,在掌心一划,顿时割得血肉裂开,而后左臂垂落,鲜血汩汩,流到了地上。
他挥起拂尘,沾了血液,便从压在了胡麻头顶上的香炉开始,飞快的写起了一道道的符纹,一道道,一串串,皆带了隐含金光的鲜血,凭空飘浮在了胡麻的身边。
愈写愈多,隐入夜色,竟仿佛将这一片天地都已笼罩了起来,隐约间道道缀满了珍宝的巨伞交织座落,隔绝了天地外物。
而到了这一刻,胡麻似乎也真的意识到了双方差距实在太大,挣扎之意微敛,头顶上的香炉,倒是随着他不再奋力挣扎,稍稍变得轻了几分的模样。
他只咬紧牙关,森然喝道:“害首、走鬼,把戏,各门里的本事,你都很精通呐……”
国师也轻松笑着,向胡麻解释:“咱们大罗法教的法,不限门道,好用即可,所以我涉猎不少,更是没少帮着十姓推敲过几个法门。”
“可惜只在于,我十姓的本事学了不少,但大罗法教的老本行,祭物问天的法门,倒荒废了。”
“因为是主祭之身,所以不能离天地太远。”
“当年我不懂,早早的上了桥,虽然得了这一身本事,但却也是事后才发现,我既不在这一方天地之间,便也无法再做那祭天问地的主祭了。”
“……”
“所以借我负坛?”
胡麻沉声低喝:“那请来之后呢?”
国师笑了起来,似乎有些欣赏的看了胡麻一眼,道:“我此番归京,便是为了办这场法会,也借此压住那些邪祟。”
“你帮他们夺了孟家人的桥,便也让一些事情,开始变得容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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