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弱点,就容易收服。你爱美男,朕正是绝色美男,由不得你不喜欢。
墨玉倒是很快移开视线,心下暗唾自己道:一点皮相就迷惑住你了?没出息!
崔承元见墨玉移开视线,心下更是笃定:若不是心动,何须这样欲盖弥彰?
崔承元侧耳听着周围声音,知道内侍们在一射之地,听不到这里说话,便收回心神道:“玉姐儿,你是不是想着,若朕死了,东方就能继位?”
墨玉身子一僵,挤了一个笑道:“皇上何出此言?”
崔承元叹气道:“朕从前扮病娇,少说话少做事,静静坐着或是躺着,却观察到许多事,比你想像中的要多。你的心事,能瞒过别人,瞒不过朕。”
墨玉待要说什么,触及崔承元的眼神,马上闭嘴了。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自然知道崔承元这样说,所言非虚。
崔承元抬手摘下一片花瓣,在手中把玩着,嘴里道:“东方不适合你。他只会体贴你,不会保护你。像上次的事,若你被涉及,他就救不了你。你不是普通女子,他护不住你,便配不上你。”
崔承元见墨玉并不反驳,便又继续道:“纵使东方现下想上位,以求有能力护住你,也是不能够的。他手中无兵无权,甚至没有人脉,就算是侥幸上位了,也是坐不稳的。况且,朕怎么可能让他上位呢?退一步说,朕就是无子,也断然不会策封东方为太子的。他为人太温和,容易被身边人弄权,并不适合当太子。”
墨玉心下大惊,崔承元这番分析,却是切中了要害,但是,自己就这样认输了么?
崔承元微微一笑道:“再说了,你一厢情愿向着东方,东方未必如你这样。”
墨玉脸色一变,脱口道:“东方是我拣到的,也是我养大的,他不向着我,还会向着谁?”
崔承元道:“东方自然是向着他父亲永安王。”
墨玉有些茫然,难道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对东方来说,还不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永安王?
“所谓血浓于水,切肉不离皮,东方向着永安王,并不出奇。所以,你若要东方冒险,东方为了家人,肯定不肯冒险。”崔承元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在墨玉手中,自己转身走了。
墨玉看着信封写着永安王亲启几个字,却是东方的笔迹,一时拆了信,展信一看,信中满满的,全是孺慕之情,只说毕生希望,便是能够回去侍奉永安王,未尾甚至提及自己的婚事,说道希望永安王能给他择定一位好女子为妻。
墨玉看了看信尾日期,却是三个月前寄出的,一时心下沉了沉,那时节,纪皇后和墨白萱还没有死,自己和崔承元之间,也只是君臣关系,东方却寄出这样一封信。
她翻来覆去看信纸,遂个字遂个字细看,却是发现,确实是东方的笔迹,并不是仿冒的。
墨玉心下沉郁,折好信纸,一时飞步出了花林,朝东方所在的亭子走去,到得亭子,见东方坐在石凳上,正画着一幅画,便把手中的信丢到他跟前,问道:“这是你写的?”
东方拣起信,展开一看,讶然道:“怎么会在你手中?这封信,只是普通家常信,并无不妥。”
墨玉见着东方的神色,心下道:莫非一直以来,皆是朕在自作多情?不过也是,朕从前是女皇时,那些美貌郎君要讨好朕,当然是说尽好话,作出一副痴心样。现下朕又不是女皇,再以从前的角度去看问题,明显会出错。
东方收好信,站起来朝墨玉道:“听宫中内侍说,皇上策封你为皇后了?我这厢,恭喜你了!”
墨玉迅速敛起情绪,装作不经意问道:“东方,我和别人成亲,你真个高兴么?”
东方心酸,嘴里却答道:“我一直视你如亲妹妹,你现下要成亲,我自然高兴的。”
那一头,崔承元出了花林,转过假山,神态却是悠然极了。朕让东方写一封三个月前的信有何难呢?这番,墨玉该对东方死心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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